就因为这些吗！ ……不够吗？ ……她不喜欢吗？ 她带着满肚子的怨气，从天黑想到天亮，在清晨的锦城街道上游荡。 “小姑娘，这么早，有要打的首饰吗？”一个带着络腮胡的大叔呵呵问道。 苏厌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才发现自己面前是个首饰铺，本想转身就走，又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块鸽血红的宝石，放在柜台上。 “很好吗？” “别人送的。” 苏厌将碎发挽在耳后，露出白皙姣好的耳廓，偏头想了一下道：“耳坠。” “不知道。”苏厌罕见的茫然，“你看着办吧。” 小姑娘自己一个人来，还没跟着仆从，出手却是顶尖的玩意，想必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大叔露出一个笑容，搓了搓手道：“这样，小姑娘，你信我，你把这传音灵石放在我这，我呢给你开一张凭据，半月来取，我保准做得你满意……” 比地痞流氓还要野，比食人妖怪还要凶。 苏厌靠得极近，垂下的睫毛柔软而脆弱，咬字却清楚而老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对我的东西做什么，对我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苏厌又道：“我看着你做，若是做坏了，或是把我的东西掉包了……” 女孩长相乖巧讨喜，清澈无辜的下垂眼，像是初生的奶猫，甚至吐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少女的甜香，让人心驰神往。 她一个人深更半夜在路上走，当然不怕歹人。 她歪头笑笑：“听见了吗？” 苏厌收起刀子，慢吞吞地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眼尾带上困倦的泪珠。 她看一眼，就知道别人生的什么心思。 苏厌坐在旁边玩刀子，哪有人敢不尽心尽力地打首饰。 然而一下也没有。 风停渊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层层迭迭的金银在她身上竟然不显得累赘浮夸，隻愈发衬得人精贵华美，像是落入凡尘的公主，又像是能工巧匠打造的人偶。 她抬眼，看见风停渊，像是被点了眼睛的人偶，原本空洞厌懒的瞳孔一瞬亮起，珠光宝气都遮掩不住的灵动四溢，满身价值连城的宝物都显得俗气。 来抓她回去？说她学不会？嫌她心不静？还是不想教了？ 偏偏她就不喜欢他说不行。 他说：“是我不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