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系着一串弟子令牌,手里还提着一把刺刀,刀尖缓缓淌下血来,每滴血都仿佛有剧毒般瞬间腐蚀了一整块土壤。 “你把苏姑娘怎么样了?!”鹿呦呦哭喊道。 天璇长老脸色一变,转头,看见白衣男人如深潭般漆黑的长眸。 鹿呦呦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只看到剑气震起的滔天烟尘:“但是,但是风公子他……” 万一风公子死了呢? 鹿呦呦:“?” 剑和剑相交,竟然是普通弟子的软剑斩断了天璇长老的七星剑,下一刻软剑弯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弧度,轻描淡写地,挑断了天璇长老的手筋。 他又大笑起来,“不不不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他不会拿剑对着凌霄宗的人!他不会站在妖魔的那一边!他绝不会杀人!!!” 他提起剑,天璇长老疯了似的将七星剑护在胸前。 “最后,”风停渊平静道,洁白的袖袍哗啦啦在风里舒展,像他的声线一样,干干净净,如云如霜。 天璇长老发出恐怖和崩溃的嘶吼,重伤和心神震动下,他的半妖畸变急速加剧,耳后出现腮状的裂口,脸上浮现密密麻麻层层迭迭的鱼鳞。 风停渊任由他倒入虚空,缓缓伸出手,像是扯住了什么东西。 下一刻,他合拢手指,往后猛地一扯。 从她来到人间以来,走过的地方无不是腥风血雨,她玩刀子熟练得像是天生如此,伤了腿依旧可以满山乱跑,挥挥手便能招出无数鬼兵,身上带着致命的禀赋和所向披靡的神器。 可她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过。 足踝上系着的银铃,在风里一下又一下的颤动。 她没见过人间的温柔,隻淌着贪婪和歹毒一路走来。 她纤细的指尖勾着男人的衣襟,浑然不觉在上面流下了血印:“风停渊,是你吗?” “嗯,是我。” 风停渊瞥了一眼:“嗯。” 风停渊将笛子放在她手里。 她的骨笛,骨哨,金戒,龙脊银鞭,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听到哨声回来的金色飞萤。 苏厌叹了口气,将石头扔在地上,声音哑哑的,带着一点沮丧:“本来是想给你的。” 极漂亮的,像是鸽血一样红的宝石,迎着光看是透明的,明光如瀑,璀璨夺目。 风停渊:“传音石,带着我的神识。” 就像是看到一场不期而遇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