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的掌心干燥。 这股痒意有些像长牙时萌生的躁动,又像割开了心口后正在愈合的疤。 唐言章抬眼,看向稍稍高自己些许的二十七岁的洛珩。 她偶尔也会喊一下这种亲昵的称呼。 “生日快乐。”唐言章拨了拨垂在女人耳旁的头发。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 还有一句话,她没敢说出口。 清清冷冷的家里一下多了两个人,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活络了起来。唐言章从浴室里走出门,狭小的客厅沙发正并排坐着三人。 她取了吹风机,折身回了浴室。 唐言章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半晌,嘈杂的机械风声盖过了外头。她有些出神,虽不疲倦,但无形中总有那么一点说不清楚的闷堵悬在心口。 一双手轻轻搭在了唐言章的右肩。 “…你怎么进来了?”唐言章看清来人后,才缓缓舒一口气,试图平复方才因惊吓而剧烈跳动的心跳。 这一幕蓦然让唐言章想起多年前,眼前人轻轻捻着自己发梢时的神情。 唐言章闭起眼,顺从自己的心,一点点往后靠。 她的闷苦稍稍被吹散了些。 唐言章侧过身,半边身子塞进了沙发当中,后背却避无可避地紧紧与洛珩贴近。 照理来说,按照她们现在的关系,无论怎么睡其实都不会有太多的顾虑。但对面就是卧室,里面躺着的是洛珩的长辈与年幼的女孩,是讷于出口,却又免不了亲近的人。 “……” 窗外透了些微不可闻的月,钻过窗帘缝隙,给伸手不见五指的出租屋内带了那么些光。 女人的手一如既往地微凉,在炎热的夏季,反倒有些舒服。唐言章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地揽住了她的胳膊,在临睡前的一刻感受到了一些细微的痒意。 起初,唐言章以为是洛珩不经意间碰触到的,毕竟二人贴得很近,哪怕只是稍微动一下,都有可能碰到。再然后,肩头处的温热感过于明晰,而那痒意也逐渐变得难以忍受。 而这个亲吻,与重逢来的任何一次都不太相同。 唐言章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是错觉吧。 分明身后人近在咫尺,可她却觉得怎么都没有办法碰到她真正的心。 她听见洛珩抵在身后低低的呢喃:“…唐言章。” 她放轻呼吸。 年长女人动了动,本想换个姿势,唇却忽然被温凉的手捂住。她感受到洛珩有些尖细的犬齿在摩挲啃咬过她后颈凸起的骨。 “…我以前,总是喜欢去试探你的底线,总是想着,如果哪一天你还是抛下我了,那么就趁现在。” 唐言章拱了拱身子,有些水汽从她的额角渗出。 唐言章摇了摇头。 “…不一样。”唐言章哑着嗓子,“洛珩,你知道吗,患得患失本身也是一种体验。” “…是。” 她微微嘬起唇心,在洛珩的手掌里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