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章说的“一起”,事实上也确实有点超乎洛珩的意料。 晚饭吃得凑活且简单。清淡的蔬菜和一碗紫菜蛋花汤,两人面对面,吃的过程中也没有多余的话语。聒噪的雷电声就是在她们进食期间突如其来地劈开寂静,将她们二人都吓了一跳。 照理说夏季的夜来得比其他时候都要晚,此时却因为暴雨的原因提前黑了不少。 纤瘦的腕骨在她仰头握着酒瓶的时候分外明晰。 “卧室也留吗?”唐言章偏头,示意她的画架离窗口很近。 洛珩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起淡淡的潮气味道。 洛珩不是第一次赤身裸体地趴在浴缸当中昏睡到不知日月的。早些年刚搬来沪城时,她就习惯了一个人喝空一瓶完整的酒,又因为受不了环境,强迫着自己泡在浴缸当中洗了一次又一次的澡。 而一边喝酒,一边躺在浴缸里自慰,也是她这些年来偶有的放纵。 老房子隔音不好,即便唐言章敲的只是普通的薄膜键盘,放在相隔一个客厅的浴室里,洛珩也能清晰听见她工作时的声音。 她新开了一瓶700l的格兰菲迪,在踏进浴缸前已经喝了小半。她一向是个酒量很好的人,但后来才发现,其实想要喝醉也相当容易。 洛珩散开头发坐进了浴缸当中。冰凉的瓷砖顶在她的后背,原本清晰的视野逐渐漫上一层水雾。纤长的五指往下,她没有给自己做什么前戏,直接毫无阻隔地触碰起腿心。 辛辣的酒液顺着食管一路灼烧到胃,顺带将她低迷的身体勾出那么些潮气。洛珩仰起头,修长的中指直接没入了干涩的甬道当中。 酒精在她身体里四处乱窜,正如她一声声不受控拔高的吟哦。等她再一次睁眼,温热的水已经浸没过胸口,而眼前站着的,正是眸色晦暗不明的年长者。 要在一片混沌中接住唐言章落下的吻是不容易的。洛珩埋进自己体内的手腕忽然被抓住,几秒后,一股不容违抗的力度带着她的手再一次撞进自己体内。 她湿漉漉的半边身子被唐言章揽住,些许水痕溅到了后者的衣服上,与肌肤贴成一片透明。 唐言章抚过她指节,一边用拇指抵在她阴核,一边顺着变得濡湿的穴口摩挲。 唐言章沙哑的声音含糊着逗留在她耳廓,左手收紧揽着她肩膀的力,右手与她手背相贴,带着女人往里送进。 她睁开眼。 她奋力支起身,偏头捞过摆在浴缸旁的酒瓶。 “嗯。”唐言章与她一同赤裸,顺着空余的位置虚虚撑在了洛珩上方,“这是什么酒?” 她呼吸起伏,原本有些昏沉的头脑因高潮而蒸出的汗清醒了不少。 “……” 洛珩偏头,再一次当着眼前人的面灌了几口。喝得急,她还呛了好几声咳嗽,酒液洒在了胸口,仅几秒就被唐言章抹去。 似乎在攫取洛珩口里的酒液,她抬起女人下颚,所有自嘴角流出来的酒精都被一一舔过,直到舌尖抵在她上齿,还没来得及下咽的辛辣液体就这样从她们的唇舌间流了出来。 “嗯。”唐言章垂眼,“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像你…其实刚喝两口的时候就有点头晕了。”唐言章弯眸,“小珩,告诉老师…你在想着谁?” 年长女人的眼眸显然变得朦胧且湿润,连带一向白皙的胸口都密密泛上了粉。 她无端想起一个词。 重逢的第一夜她曾毫无芥蒂地邀她喝酒。知道年长女人不胜酒力后,酒精就变成了一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捷径。想要跨过师生那条界,想要越过年龄的鸿沟,将一切推给酒精就是最完美也最妥帖的做法。 她们之间。一次是洛珩的故意灌醉,唐言章的推脱;而另一次则是唐言章心知肚明的喝醉,洛珩的劝阻。 洛珩纤瘦的喉骨上下涌动,半晌,她唇角微微上扬:“您猜?” 她们半边身子沉在浴缸当中,湿润的瓷砖难以找寻一个支点。唐言章含着洛珩小巧的耳垂,因酒精而心跳加快的身躯起伏,一下又一下触碰到洛珩微凉的肌肤。 她的手隔开阻力,巧妙分开了洛珩的双腿。在生涩的水中轻柔抵在温热的穴口处,尔后一点点地,缓缓往里推进指节。 唐言章抬手,抚上洛珩湿润的发顶。浴缸的膝盖因失衡而打滑。唐言章一下倒在了洛珩身上,连带着二人所有的裸露在外的身躯全部没进了水中。 洛珩在窒息的水中呛出了一串气体。 她们的发丝在水中交缠。 她紧紧揽住唐言章,犹如溺水者抱紧的那块浮木,在痉挛的前一刻从水里挣扎而出。还没来得及大口吸入氧气,微微泛白的唇就被唐言章叼住,转而被渡气的方式逼迫接受了这个“吻”。 洛珩喘着气,半边胳膊吊在浴缸边缘,将方才呛进去的液体咳出,“…那就不要操我。” 外面的雨幕伙同雷电将狭小的浴室劈得忽明忽暗。原本就老旧到接触不良的电灯闪烁,一下下将二人之间的视线剥夺。 洛珩轻声,捉住唐言章的手腕往自己身下带,在年长者明显的碰触下仰了仰纤长脖颈。 她忽然搂住唐言章的脊背,在后者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带着一起往下沉。 生涩的水流刺得洛珩眼眸发疼,她却生生睁开眼,按着唐言章的后颈往自己唇上凑。 耳边是沉闷且涌动着的沉溺。唐言章无端地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想起了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