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1 / 1)

——你监视我? 唐言章睫毛轻颤,微微张开口,隔着茶汤悄悄吸入氤氲出的水汽。她的双眸变得湿润,难以言喻的痛苦再一次自指尖开始蔓延。 年长女人抬起眼,越过跟前明媚少女,目光虚虚落在那扇合上的木门上。 阮澄喊她两声。 “…所以当时,老师你为什么要辞职啊?”阮澄眨眨眼,狡黠如玛瑙般的眼珠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人,让唐言章颇有种难以绕过的轻微压迫感。 唐言章动了动:“…发生了些事。” 唐言章不置可否。 “突然?” “是啊,我那天正好去静安寺那边闲逛来着,就看到有个眼熟的人站在小巷街头一动不动。当时是……对,还算冬天吧,冷飕飕的。”阮澄边说边做了个打寒颤的表情,“我就纳闷这谁啊,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学姐。” 她确实是深冬的时候同洛珩分别的。 遇见洛珩是个意外。 她是黎城人,听不懂沪城的吴侬软语,秉承着走到哪里是哪里的信念,她钻过大街小巷,高楼砖瓦,哪怕走进了死胡同都硬是没有点开导航。 阮澄挺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乡遇故人是一种值得被称道的佳话,更何况她与洛珩的关系这些年来一直不远不近,偶尔也会聊些近况。 她三两步走上去,又绕开了女人半垂着眼,时不时抬起往前注视目测的街道,从另一侧绕至洛珩跟前。 阮澄等了五分钟,或许也没有五分钟那么久,穿着风衣的女人才缓缓将视线回收,右手握着的笔一顿,落在她身上。 一幅潦草的,属于深冬沪城老弄堂的简图。 洛珩没有另找工作,画出的画也很少商业作品。除了房租外,她的花销被压缩得极低。阮澄将这件事转告了自己妈妈,又提出想让洛珩补课来让她多一个赚钱渠道。 因此洛珩租下的小出租屋,周末便多了一个身影。阮澄喜欢烦她,喜欢在周五晚上大喇喇地敲起她的家门,换了拖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门窗大开,散去烟酒气味。 “学姐,你怎么画画把自己搞成颓废艺术家了。”她小声腹诽,“现在很流行这种学派吗?” 要不怎么说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好了。”洛珩按住她的手,朝外面偏了偏头,“我要抽烟了,你在画室里待会儿吧。” 见洛珩没有说话,阮澄又忍不住劝:“少抽点啦。” 洛珩置若罔闻。 洛珩咳嗽一声:“太困了。” 阮澄将藏在口袋里的烟盒递过去,一边顺着洛珩往外走。她看见细微的火星一路从烟头燃起,然后被瘦削的女人吸入肺中,在一片白雾下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转身折回了卧室。 “怎么了?” 那里有什么?唐言章直觉是某些关于她不愿涉及的过去。 “没有,我不喜欢窥私。”阮澄很干脆,“但我觉得老师没准可以注意一下。” 唐言章有些惊讶。 去城隍庙的路上有些拥挤。 “唐老师唐老师,吃不吃蟹粉小笼!” 被点名的女人有些意外,她偏过头,思索了下。 “哎呀,真没劲儿你俩。”阮澄瘪瘪嘴,当即松开了洛珩的手,又转而挽上了一旁的唐言章,“那我做决定,我们去吃蟹粉小笼。” “学姐,我上次说的生日礼物,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洛珩懒懒地扫了身侧少女一眼,视线又再度扫过周遭,有些漫不经心。 唐言章骤然抬眼,借着日光与洛珩散漫而冷淡的眸光重合。 她忽然就理解起许多年前女人这句话的意思。 走在公众场合洛珩倒是不会抽烟,但清晨的尼古丁似乎一直埋在她发梢间散不去。蟹粉小笼店人还 唐言章后一步洛珩走进女士卫生间。 唐言章凑过去,见四下无人,伸手微微揪住了她的衣领,迫她弓下身与她平视。 “她也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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