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遗憾(高h(1 / 1)

实话说,洛珩并不太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的唐言章。 纽约市中心的街头,冬日的风依旧狠辣且不讲情面。前几日下的大雪埋在脚边,潮湿肮脏的水汽将她的高帮筒靴染了点点污垢。 她微微张口,呼出来的气在一瞬化作云雾,慢悠悠地往上飘。 ——“writeeyourebigsteregret:”(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但出乎意料的,洛珩没有转身离开,反而驻足在了原地,盯着黑板有些出神。 “neveregogeaftereyedreas” …… 洛珩握着早已变冷的咖啡,鼻尖在曼哈顿街头呼啸而刺骨的风里变得通红。她隔着手套,将自己针织帽往下扯了扯,试图盖过稍稍有些作痛的耳膜。 大多数人的遗憾都绕不开一个“未”。 洛珩低头,轻轻咬开咖啡盖,小口小口将黑涩的液体饮入喉咙中。 只是也说不上遗憾。 她还记得彼时从未互相过夜的同学头一回兴致盎然,盘算着该如何分到同一间宿舍。又相互围成圈,计算手里的钱能够去小卖部买几瓶汽水。 军训基地在黎城较偏的某个县城山区里,十几年如一日的陈旧设施美其名曰磨砺心智,实则除了学生宿舍与军训设施外,其余楼栋都经历了完好修缮。 虽然洛珩不愿承认自己从小养尊处优,但这一环境却着实让她有点说不上来的发毛。倒也不是矫情,倘若让洛珩去选,她会愿意用自己的办法将环境收拾得好些,但面对这种极短期且无可奈何的“脏乱差”,她除了忍耐也没有别的法子。 头日的训练除了基本的口令军姿,就只剩下了熬太阳。偏凉的体温在此刻获得了优势,洛珩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与身边摇摇晃晃大汗淋漓的同学截然不同。 洛珩眉头微蹙。 唐老师?为什么她会来? 她瞥了眼不远处打盹的教官,原本一动不动的脚步往外挪了挪。 不知是不是错觉,洛珩总觉得女人似乎在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她半边身子被雨丝吹得潮湿,但隔着一层闷厚的迷彩,她感知并不强。 顶上的屋檐变成了伞。女人微微垂目,隔着雨雾触碰了下她肩膀。 “怎么站在这里?” “站岗呢。” 唐言章极少做班主任,即便做,也通常只是中途接手,没有跟过军训。 洛珩避开了她的问话,转而摆出一副湿漉漉的乖巧模样,往雨幕处凑了凑。 “凌晨来吗?第二天早上不行吗。” “没办法,老师不能缺的。” 白松木香。 “你要站到几点啊?” “两点钟吗?”唐言章微微吸气,“明天要大降温了,衣服带够了吗?” 洛珩眨眼:“是吗?我没注意。” “为了锻炼意志吧。”洛珩轻笑。 “不用,唐老师。”她轻笑,露出小鹿一般柔软而潮湿的眼眸,“我不会着凉的。” 午晚饭都是大锅饭。洛珩与同学围坐在棚里,菜肉汁水与米饭混合,生生搅和成了一团颜色深闷的难以名状物。 “怎么了?” “老师好——” 洛珩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对面大嗓门的男生便扯开了嗓子哀嚎。师,这饭好难吃啊!” 私底下的唐言章是很难得一见的。 难吃。她吸了吸鼻子。 “哇,老师,你也吃这里的饭吗?是不是超难吃!” “老师你不会想吐吗?” “洛珩,你觉得呢?” 她毫不避讳,字正腔圆地吐出两个字眼。 “…你真吃得下去啊?唐老师。” “在老师那个年代,物质条件都远比不上现在。那会儿啊,能吃一点酱油拌饭都觉得很美味了。” 而洛珩也是第一次听她提起过去。 “谢谢小珩。”她眨眼。 “嗯有什么吃什么吧。老师小的时候,过年的汤圆都要自己包,搓芝麻粉,糯米粉。一年下来,也只有大年三十那几天才能吃得丰盛些。平时都是粗粮,一点点青菜,见不到什么油水的。” “八十年代都已经这样了,再往前推,战争时期的军人、百姓,那是真的吃糠咽菜。” 一位女生抬头:“唐老师,今晚有篝火晚会,明天还有电影看,你在吗?” “唐老师唱歌!”“老师表演才艺!” “我看大家表演就好。”她弯眸,“对了,明天还要冷,记得多穿一些衣服。” 像在提醒,又像是打了个专属的暗号。 稀星夜里,宽敞的水泥地上有一团明亮暖融的篝火,被上百学生围坐空出一个舞台,俩大音响毫不遮掩地摆放在火堆两侧。 军训是没有干净可言的,大家都露天席地而坐。洛珩半撑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钓着鱼,半梦半醒间,她感受到有件风衣盖在了她的后背。 “一会儿有表演吗?”唐言章半蹲下身,膝盖没有触碰到地板。 “那你跟我来一下?”唐言章幅度很小地朝教师宿舍偏了偏头,“有些事找你帮忙,我跟教官说过了” 夜晚的集训营,除了水泥操场上的两盏刺目大灯,别的地方都显得有些乌漆嘛黑。洛珩的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她宿舍里敞亮光源,就被女人轻轻搭住双肩。 “眼袋怎么这么重?没睡好?” “嗯。” 与她设想的一样,一片冰凉。 “家里没有人吗?”唐言章握着她的手微微施力,示意让她走近,尔后又从搁在朴素书桌上的手提包里翻找出一张试卷,平铺在她眼前。 唐言章叹了口气:“外面风太大了,你也没有厚衣服穿。这两晚你来我这里避一避吧。” “唔…那我就拿多几张卷子出来。” 洛珩坐在桌前,随手拿起一只笔,若有似无地应了句。指腹摩挲在纸张锐利的边缘,稍稍用力,就泛起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做题,帮忙,都不过是眼前这位师长为了让她少吃一些风而迂回的办法。知道十几岁的孩子,不会愿意无端折了自尊去受她怜悯,于是借由师生身份,光明正大又小心翼翼地保护起一个没有带够衣服的学生。 平日上课时,唐言章的衣着不外乎都比较严肃,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修身裁剪的女款西装虽比较常见,但贵在挑不出错。 她看了看自己一身灰扑扑的迷彩装。 洛珩忽然搁下笔,没什么情绪地盯着题目,在思索如何让自己的“不会”装得更像一点。 坐在床沿看着书的女人微微抬眼。 耳畔所有的窸窣声响都化作了微不可闻的心跳声。极轻的白松香不留神,钻进了她古井无波的大脑中。她面对着唐言章,头一回陷入了一种没办法与自己情绪和解的不甘中。 唐言章显然有些惊讶。些学生忘了深浅。轻则抱着她胳膊乱晃,肢体接触到她有些不适;重则对她开起各种过分的造谣玩笑。但与洛珩相处的两年间,她从来没有一刻迈过师生界限。 而此时二人的距离虽并未拉近到警戒线内,但从未感知到的压迫与不属于女孩年纪的困苦,一下将四周的空气搅浑到了窒息的地步。 但女孩最后只垂下眼,在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之后,才轻轻开口。 “所以这是你的遗憾吗?小珩?” 她的身体微弯,并肩而坐时,她能与唐言章平视。 “不能算遗憾吧,就是觉得如果当初我能感受到情绪,一定不会那样岔开话题。” 她之所以选择忽然提起自己大学时候的事,也是为了在此时这个比较沉重的节点去尽可能地安抚一下年长女人的心绪。唐言章被停职,而林安虎视眈眈,过去与现在的背叛交织相错,将年长者里外捆得呼吸困难。 老师总是有着无数的学生,送走了一批,两个月后又是崭新的面孔。人生匆匆,不像她的世界里有且仅有一个“唐老师”,唐言章的世界却能有很多个科代表。 不记得的话,那就借由她口,再重温一下就好。 唐言章轻轻压住女人平薄的唇,盯着那处柔软浅浅凹进的坑,又在她的抚摸下缓缓泛起些许粉色。 洛珩嘴唇翕张,轻轻咬住了唐言章的指尖。 她可靠又可敬的老师。 洛珩舌尖细细卷住她的指腹,暧昧地来回舔舐,从指根一路上挑到修剪齐整的甲缘。末了,还特地勾弄出一丝银线,在唐言章晦暗不明的双眸中轻佻吹断。 她的掌心抚到了洛珩腰间,缓缓将她的睡衣往上捋。略显粗糙的掌心蹭过细腻肌理,年长者的轻抚犹如隔靴搔痒,所经之处都起了微小的鸡皮疙瘩。 她温热的体温逐渐攀附上她的身躯,洛珩仰起身,任唐言章脱去自己上身衣物。 洛珩的声音轻得犹如塞壬,又带了些恼人的试探。她抓过唐言章的小臂,按揉了一下手肘处的硬骨。 洛珩挺了挺身,顺从地吻了吻她的唇角。下一刻,她的双手就被捉住,一下反剪折到了身后。 唐言章的吻与她不太相同。倘若要做个比较,自己的前戏就是一种床事上的调情手段,是她作为猎人多年来日以为常的习惯;那么唐言章的吮吻,更多的只是一种纯粹的渴求与欲望,无差别地凿在她肌肤各处,连带自己的敏感点被找到了,也不会多停留片刻。 她稍稍抵在唐言章的肩头,半边身子被妥帖搂住,而自己的锁骨正在被密密地舔舐。洛珩难耐地闷哼一声,腰身扭动,又被唐言章紧紧按了回去。 “…什么类似? “就像现在……”洛珩干脆勾住唐言章的脖颈,毫不避讳地圈住她的腰身以保持腿心大敞,“…老师,您有没有想过怎么操我啊?” 洛珩笑意更甚,还没来得及欣赏身上人一瞬紊乱的心跳,濡湿的下身就被触碰,激得她霎时高仰起头。 “有。” 年长女人的吮吻力度忽轻忽重,在蹭过她敏感处时轻描淡写,又热衷于在她肌肤细薄处发力留痕。她全身心都被她掌控,快感或是节奏,都一下被身上人主导。 “想知道?” “嗯……”她闷哼。 “…这样。” “哈…啊……唐老师……”洛珩一下插入身上人乌黑的发丝中,断续而暧腻的呻吟明晰,“还有呢?” 她紧紧掐住洛珩的腰身,声音是不容置喙的沉稳。 拇指陷入女人的腰窝当中,软肉争先恐后地从她指缝中满出。洛珩流畅而柔美的线条毫无保留地、赤裸呈现在年长女人眼前。 洛珩高高翘起的臀部正对着她晦涩双眸。唐言章垂下眼,轻若羽毛的吻点在了她的后肩处。下一秒,她一边舔舐,一边往下咬着她节节分明的椎骨。 “还有这样。”她轻声。 更何况此时的洛珩正乖顺地任她摆布,无论是微微翕动着,纤毫卷翘的睫毛;还是她婉转高亢得犹如小猫般的吟哦。无一不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唐言章就知道自己深埋在克制底下惊人的欲望。那种欲望不只是对性的渴求,更是一种由内及外的独占与唯一。 她不能逾矩,不能主动,不能采撷下那朵荆棘丛中的玫瑰以满足自己几十年来压制的欲望。 唐言章一下回神,继而抚摸着她圆润饱满的臀肉。下一秒,指尖就毫无阻隔地顶在了她的腿心处。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些靡靡的思绪。感的后背紧紧相贴,冷冽的白松木香就在这样一个近在咫尺的距离下,猝不及防地与十年前的军训夜晚重合。 是啊,她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呢。 她总是可耻地遐想唐言章只能偏爱自己一人。 可不可以,那些特地的迂回与小心翼翼的保护都只留给我。 在军训那夜,狭小而敞亮的宿舍里,你望向我的眼睛分明是那样潮湿而温柔。 永远只这样注视着我。 她能感受到自己早已不稳的重心,和汩汩冒出的体液正顺着大腿根部向下淌。 还有那个未完的遗憾。 遗憾说出来多庸俗啊。 ——洛珩。 其实我没有什么遗憾,我的遗憾已经弥补了。 冬日纽约曼哈顿的街头,那块曾写满了“not”的黑板被最初的女士一一擦去,只最后留下两个崭新的单词。 洛珩握着咖啡,微微低下头,将自己半边脸藏在毛绒围巾里。 “doetheethgseyou039lleregretenotedog”(那些如果不做就会后悔的事,现在就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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