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章原本并不想将话讲得这么决绝。 或许是洛珩忽然坠下来的亲吻太过痛苦,她的最后一根弦綳断,所有话语便那样不受控地流露出来。 她回去了吗? 那声声痛泣钻心入骨,直到现在还萦绕在自己耳畔,迫得她呼吸困难,心寒眸酸。 唐言章将书本合上,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角落,意识渐渐四散。 她将洛珩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只是她实在不想看见任何关于洛珩的东西。 晚上九点二十三分。 她长叹一口气。 深埋于她内心深处的自我保护机制重启,强迫着她渐渐麻木。 而原本已经有些困意的唐言章,在看清消息的那一瞬如坠冰窟,如遭雷劈。所有呼吸停滞在那一刻,连思索都成了一种需要花费力气的动作。 …… 情爱在她的价值观里,似乎确实不能称得上最,也远不足以用生命去抗衡比肩。也更未曾想过,身边确实会有人将人与人之间的迷恋放得与生命一般重要。 她的手一直在发抖,双唇紧抿,心跳如擂鼓般几欲破开胸膛,震得她浑身发疼。 刺耳的电子音每响一次,她的慌乱便多加一分。 不知为何,她就是能确信。 “——洛珩?洛珩?!” 唐言章喉头涌动,想折身回到玄关将大门推开些,借一些过道微弱的光源去寻开灯按钮,却在准备回头的一瞬清晰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 “谁?!” 她的脊背被撞得生疼。 “洛珩?你没事吧?” 还好,还好没事。 洛珩欺身,将唐言章压在自己与门的中间,强势地叼住她一张一合的唇瓣,把她未尽的话语堵在喉间。 洛珩拨去了她身上的大衣,任由年长女人施力推开后,再度倾身,将她压在门上。 “你又骗我……?”唐言章气得浑身发抖,“你拿这种事情骗我?” 洛珩死死按住她挣扎的双手,试图将落在脚边的大衣踢去一旁,语气轻佻而冷静。 “你这样做又能怎么样呢?洛珩?”唐言章怒极反笑,“看你一眼?然后呢?你是觉得我不会离开吗?” 什么意思? “这个密码锁的程序,我改过,不知道密码的话,从里面也没办法出去。”洛珩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扔去不远的沙发上,伸手一揽,将正在按密码的年长女人拉入怀中。 洛珩尖细的犬齿密密啃咬在她的肩头,再三确认自己真的没办法打开门后,唐言章有些绝望地吸气,试图控制自己几欲崩溃的理智。 “什么余地?”洛珩稍稍按住她发抖的双肩,声音又飘又轻,“只剩情面,却什么关系都没有的那种余地?” “无所谓。”高挑的女人死死按住了她的腰身,迫她正面仰头抵在门上:“老师怎么骂我都行。反正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分手了也没关系啊,老师,我们还可以上床是不是,就像一开始那样。” 洛珩置若罔闻,只俯身低低咬着她裸露在外的颈侧。 她伸手,自唐言章纤细的腰身往上抚,一节节松开她的睡衣纽扣。 “……我从看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一秒不在害怕。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赶过来,生怕你做出傻事……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她甚至连胸衣都没有穿,乳尖直直顶在冰凉的木门上,乳肉相挤,本该极具情色意味的场面却因她哽咽的这一句话而变得悲凉。,她再一次望见唐言章被抵在门上悲戚痛苦的模样。 洛珩垂下眼眸,泪水悄悄顺着眼角蜿蜒汇聚到尖细下颚。 “你恨我吧。” 暖黄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地板,床榻是整洁柔软的,不远处一整面的落地柜不仅摆满了书,还有许多不同的手工艺品与画。 她的肩膀被压进了枕头里,头发随意散乱。腰身被洛珩禁锢,冰凉的嘴唇贴在她的锁骨处吸吮。 唐言章压着气音,死死推开埋首在自己身上亲吻的女人。呼吸浮沉间,她扬起的巴掌抬起又落下,指尖不住颤抖。 过去的一年里,她们曾接吻过无数次。唇齿相依的每一瞬,那种由衷悸动的震颤都会一遍遍提醒彼此是有多么喜欢。 唐言章死死紧住牙关,在洛珩逼迫性地捏开她双颊后,毫不留情地咬破她的舌尖。 外面雨声依旧,唐言章的发梢还淌着些湿漉水滴。 “滚出去,洛珩。滚出去!” “这里是我家,老师。我不会出去,您也出不去。”洛珩巧笑倩兮,一双勾魂的丹凤眸冷冷淡淡地扫过她裸露肌肤。 洛珩抚摸着她乳尖的手一顿,那双无甚笑意的眼眸低垂,藏在轻颤的睫毛下看不出任何情绪。 洛珩支起身,将卧室内的灯熄灭大半,只留一盏床头的夜灯。 “……洛珩。” “……你这是强奸。” 她曾经最骄矜自豪的学生,冷淡伶俐到她无论何时遇见,都会心生偏爱的科代表。正满脸死灰,破碎而惨淡地愣在原地,眸光涣散,血丝密布的眼眸机械地垂着泪。 她不知道。 片刻,唐言章叹气,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试探性去触碰自己下身,瞳仁却依旧冷着怒火。 这是交换。 洛珩黯淡的眼眸抬起,寂若死灰的脸扭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洛珩右手一弯,中指便顺着力往里戳进,没入了唐言章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