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请假的老师上周终于复工，唐言章少了个科任工作，得以在连轴转中歇口气。 原本这学期的工作内容不多，只是她复职复得突然，积攒了两个月的工作量一下堆砌到一起，着实让她有些应接不暇。原重点班老师的回归，分去了大部分压力，她现在的主要内容便只剩下试卷分析和出题。 洛珩昨天便已经从家里出发，没有收拾太多的行李，也没有暧腻不舍的情话，临出门的最后一个动作只是倾身抱了抱她。 但实际上确认关系后，洛珩反而比之前还要收敛。都有工作时，她们会分开两间房各自休息；不会在自己加班时来打扰，更不会在周末缠着她需要去做什么。 她曾担忧过，会不会是洛珩太在意她们之间的关系，从而导致无论做什么都会藏了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又或许是她们彼此还没能彻底靠近，她还没能彻底踏入女孩埋在心里那些难以触碰的警戒区。 ……应该在那时候多了解一下洛珩的。 “笃笃——” 这间办公室原本算上她只有三位老师，但其他两位都有班级要带，通常时候都会在大办公室里备课和工作，以便交流。 “请进。”她开口。 她清了清嗓子。 期中考已过，有了上届的经验，这次她们不再像当时那样无头苍蝇，成绩也比去年同期进步不少。 “好。”她应允。 她对张知婧是感恩的。 “好的。”唐言章走上前，朝她点头，“晚上冷，穿多些。” 她来得比较早，洛珩刚复她消息，转机时航班延误，她还在候机。 “小唐老师。”“唐老师——” 她微笑，起身迎向张知婧的拥抱。 张知婧只轻轻拍她后背，很快便松了手。 “见外了。要算起来应该是我谢谢你，倩倩她马马虎虎的，要不是你帮她，这倒霉姑娘指不定得疼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张倩倩扶额：“哪有你这样挤兑女儿的。” “已经没事啦。”她晃了晃叉子，银光锃锃。 不知道她和小洛怎么样了。 张知婧眼眸一眨。 眼前温润挺拔的女人刀叉一顿。 “你不知道吧，你的好朋友洛珩，她啊，是唐老师以前的学生。” “哈？真的假的？”张倩倩立马瞪大双眼，将嘴巴里的食物三两下胡乱咽下去，话语惊诧，“ava？你怎么知道的？” “洛珩被蓄意割伤那件事，是我委托的张律师。” 唐言章抬眼，对上了张知婧流转着笑意的双眸。 唐言章垂眸。 唐言章点点头，笑道：“我知道。” 提起挚友，漂亮的女孩眉飞色舞，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灵动了不少，像是一下从充满怨气的办公室牢笼中挣脱，又回到了那些青葱快乐的学生时代。 她屏息半秒，悄悄吸了口气。 那些她丝毫没有参与，完完全全错过的，却让洛珩长成了与自己记忆里完全不同的过去。 张倩倩是个十足的话匣子，一旦有了共同话题，她的嘴巴就没有一刻能闭得起来。 “先吃饭，倩倩。”张知婧曲起指节，敲了敲身侧女儿的桌面，“没有礼貌。”去看唐言章。 她总感觉张倩倩眸里还含了些什么别的东西，包括见自己的第一眼。 “没事，工作重要。” “招待不周。这次轮到我说招待不周了。”张知婧笑着拍了拍唐言章的后背，向她道别，提起手提袋又看向张倩倩，“倩倩，一会儿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好啊，那我先谢谢唐老师了。”她扫码，又下单了一份甜点，目送着张知婧走出餐馆后，立刻抬眼，一改乖巧模样，“对了，你跟洛珩的关系很好吗？” 一起出差是个好借口，唐言章每次都能用这个点挡回其他试探。 “很优秀，一直都是年级前几。” “排挤…？”她的心跳蓦然一乱。 “……然后呢？” 唐言章有些惊诧。 “唐老师，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神奇？”张倩倩笑嘻嘻地，“她性格其实蛮……怎么说呢，置身事外？对，她对学校发生了什么事，身边人怎么样了，都不在意。” “所以啊，她一下子变得太快，成绩咻——得就上去了，让我都很震惊。” 因为什么。 “只能说，爱情的力量是无敌的，像洛珩这样的人都无法避免啊。” 唐言章骤然抬起眼眸，脸色一变。 张倩倩当即起身坐到她旁边，五指并拢，遮在嘴边做了悄悄话的形状。 “……洛珩她啊，还在高一的时候就跟我们学校一个贼厉害的老师谈了恋爱，我啊，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