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鼓噪着剧烈的响动。 酒后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不得而知。洛珩未曾见她醉酒后的模样，也无法拿捏唐言章此时的话语有几分作数。但唐言章到底与她不同，洛珩心知肚明，唐老师从来不擅长也不屑于像她一样扯谎。 唐老师说，她对她动心了。 到底什么才是爱。 她的呼吸陡然沉重。 年长女人垂下眼睑，纤细的睫毛上挂着泪，几近全裸的身子还泛着刚经历情潮后的余红。 “为什么对不起。” “让你困扰了…” 她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这个答案她往前十年的人生中从未设想。爱情实在是个太过虚无缥缈的设定，在普通人之间是如此，于她而言更是一种天方夜谭。 下一刻，她的下颚贴上了熟悉的温软唇瓣。 洛珩睫毛轻颤。 “唔……” 刚落下去的爱欲似乎又有燎原之势，洛珩将她揽得紧了些，右手来回抚过年长女人光滑的后背。怀中人闷哼一声，小幅度地拱起身子。洛珩侧了侧身，让唐言章侧躺在自己怀里。 “怎么了？” 她的心跳终于渐渐趋于正常，方才酒吧内年长女人出格的举动也有了解释的地方。 唐言章默然，两侧头发被汗濡湿，睫毛上还残存着一些水汽，像刚从雨夜里淌了回来还没来得及擦拭，颇惹人怜。 洛珩摊展开一个寡淡的笑，划过她饱满的胸口，平坦的小腹，又点在她依旧潮湿的腿心当中。 没有前戏，没有爱抚。 性事过后的唐言章身体本就敏感，原本已经平复的欲望又被勾起。 等等，她在哭吗？ 她说，唐老师，唐老师…你推开我太多次了。 高潮来得很快，夹杂着细微的痛意，唐言章瘫软在洛珩的怀中，颤抖着发出细密呻吟。 酒后说的话，她不敢当真，也不能当真。 …… 在酒精的驱使下，唐言章已经沉沉睡去。洛珩披了件外套匆匆下楼，寻到一家凌晨还在开的小卖部要了包烟。 她想起刚到京国交时无所适从的自己，成绩一落再落，她也寻不到继续的动力。以前每日见到唐言章，她都会升起探究与靠近的冲动，偶尔也会故意制造些巧合来博得女人额外的关注。 她不知道自己在对面眼里，像是一个漂亮的，易碎的玻璃娃娃。 “学习这种东西，你也急不来。” “既然你能进这个学校，就证明你本事不小。”grace的声音总是含着很浓的调笑语调，娉娉婷婷地，“那么，我可爱的小家伙，你连暗恋都没有尝试过吗？” “没有。” 洛珩摇了摇头：“我真的感受不到这些。” “我确实在意她。” …… 那场对话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只草草收尾了事。彼时的她并没有深思过grace的那句话，只笃定自己数千个一眼望到头的情感生活，不会产生额外的岔路。 又或者像个正常人一样，拥有完整而饱满的情感，有着和谐平稳的原生家庭，她就能更早一步得出答案，更早一步靠近唐老师。 等到黎明来临，唐老师又会变成平常那克制而隐忍的样子。那些嗫嚅在嗓子里的话语，埋在层层枷锁和禁锢下的真心，她无法窥见。 洛珩掐灭了燃着的火星，后知后觉的痛意升起。心底那个被凿开的大洞又涌出了名为被爱后被抛弃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