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想不通，洛珩怎么会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酒量很好，基本不会喝醉。” “那也还是喝醉过。”唐言章道。 “印象里好像只有一两次吧，那是我刚开始喝，不太懂，就把好几种不同的鸡尾酒混着来。”洛珩又抽了张纸擦拭干净，“喝了很多很多，到最后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喝酒不好。” “那你喝醉后呢，安全到家了吗？”唐言章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她喝醉的模样。 唐言章叹了口气。 似乎在和洛珩解释，又似乎是给自己寻求一个安慰。 洛珩早已猜到她离婚，在重逢那日的晚上，她仔细打量过唐言章的住处，加上小时候的偶遇，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放在以往洛珩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她从来没有做出类似的举动，但她却意外地想去了解关于唐言章更多的一切。 “好，都听老师的。” “真是老了，现在一点冷都受不了。” “这下轮到老师胡言乱语了。”洛珩的指腹轻轻地抚摸她脖颈处的吻痕，“早些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她蓦然想吻她，看她一向面不改色的表情露出破绽，眼眸流转出湿润的雾气。还想再度与她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听她情难自禁溢出的呻吟，以及高潮时那一瞬极致的美。 回程的路上比较尴尬，唐贤的话比以往少了很多，毕竟表白时被自己妈妈撞见，洛珩还不当回事，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挫败与丢脸。 唐言章睨他两眼：“怎么又改主意了？” “你要是下定决心回去，就不要到时候又想一出是一出。” 分别时，唐言章刻意避开了言语告别，只倾身向前，轻轻拥了一下洛珩，客套而礼貌。与上回不同，洛珩也没有再拒她千里之外，只在她耳边说了句再联系。 回到租房后，她立刻点开手机，上滑到通讯录将grace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立刻回拨。 洛珩将行李箱放在一旁，指骨分明的手扣住柜子边缘，透明玻璃里陈列着一排排古今中外的酒，她一一扫过。 “grace。” “刚才在上课呢，舍得把我拉出来了？”她的语调含了轻飘飘的笑，鼻音很重，“小东西，胆子不小。” “没什么事就挂了。下次再来沪城，记得见我。” 哎。 “唐老师？”她眉眼微弯，“你到家了吗。” 洛珩抽出酒柜上的小钥匙：“嗯，刚到不久，准备收拾东西。” “什么时候开课？” “这学期忙吗？” “那老头是不是还要开那个开学大会啊。” 唐言章自然是知道她说的谁，她任教近二十年，对校长的秉性基本摸清楚。一中很奇怪，正校长人不见踪影，副校长像个明星。 “他确实邀请了。”洛珩百无聊赖地缠着自己发梢，“不过没说是做什么。” “那你……” “看你，你想去就去，不想就不去。” “那我还是应了吧，毕竟那老头再三邀请。虽然我实在不喜欢这种东西，但是……” “毕业这么多年了，也确实该回去看看。” 她真的要在一中见到洛珩吗。 她曾不止一次想终止这种关系，想远离，想逃避，最终却都默许，纵容了情欲的肆意疯长。她理不清自己的心，无法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对洛珩究竟是什么心态。 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