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常年雨水充沛,接连的暴雨引发洪水,军队不能再做停留。 白奎立即调派人马救灾,其余人马分批赶往一线。 暴雨下路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上山洪,因此马车极其不便于逃生。可若是不用马车,他有些担心小菩萨的身体撑不过这场暴雨。 白奎一扯缰绳,马儿嘶鸣,他看向远处点头道:“出发。” 我又生病了,还专门给了我一辆马车,我病恹恹的望着雨中行军的将士,心里仿佛被无数虫子啃噬般密密麻麻的痛,我就是一个累赘,为什么还要带上我? 不行。天气太冷,长时间暴露在暴雨下容易失温。 他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光线,投射而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住。她抬起头时,他便看见她满面的泪水以及那双早已哭得红肿的双眼。 她哭得泣不成声,每说一句话便重重磕下一个响头,“砰砰砰”每一声都如同利刃般狠狠捅在孔尚心上,扎得他千疮百孔。 他朝她伸出手,却见她突然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这一刻孔尚的内心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痛得无法呼吸。 他俯身将她抱在胸前,紧紧拥抱她因恐惧不断颤抖的身体。 “停!”孔尚下令停下整顿:“调整队形。天太冷,这么下去不行。叁队先走,沿这条路尽快找到落脚点后回来禀报。其余人跟上。” 脚下水流突然变得湍急,孔尚立即扯住缰绳掉头,沿山坡而下的泥石流速度更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冲垮了军队,将士连带着马被冲走。 “报————” 白奎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情况如何?!” 白奎眉头紧皱:“一队人绕路到下游,尽快设卡营救,一队人绕到中游搜寻。其他人尽快找到最近的落脚点休息调整。” 一处茅草屋内,雨水从破洞的屋顶滴滴答答的漏进来,地上到处是水。 好在茅草堆够高,即使这茅草屋漏雨也没有完全湿透。我费了不少力气将军师大人扛上茅草堆,为了驱寒想破了脑子。 “大人,我救了你,一命换一命,从今以后我不欠你的了。” 几个时辰后,军师大人的情况明显好转,我喂他再吃下一副药,冷得浑身哆嗦到门口取下衣服穿上,将他的衣服抱在怀中捂热后再给他穿上。 好在军师大人并没有醒,我轻轻扯开他的手,给他穿好衣服。 孔尚眼皮重得睁不开,他用尽全身力气保持清醒,捕捉到耳边听得不太真切的声音,可他确定,那是她的声音,是他的小菩萨。 “头也不回,就这么扔下他走了,好狠的心啊!” 我不担心他们找不到军师大人,我更担心我自己。如果军师大人醒来,是不是立即会派人来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