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战下来,八名知交好友死了五个,伤了三个,其中以他伤势最为严重,不但全身上下被咬得稀烂,一条胳膊都差点被硬生生的撕断。
可即使那样的伤痛,都比不上这细细一根银针所带来的痛苦。
要不是记得自己还处在“昏迷”之中,常大长老差点没忍住惨叫出声。
不愧是魔修啊,果然能忍。顾清汐扪心自问,就算换成自己,在这样的痛苦之下都很难像常景勋这样一声不吭。
于是,怀着几分钦佩,几分欣赏,顾清汐又一针扎了下去。
“嗬……”又一波痛苦的潮水袭卷而来,常景勋脖子高高仰起,露出凸起的青筋,喉咙里也终于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就像一只身受重伤濒临死亡的野兽。
“有反应了,长老大人有反应了。”一名常家子弟欣喜的喊道。
“不愧是医道宗师,顾大师这一手针法果然是神乎其技。”另一名常家子弟由衷的赞叹,望着顾清汐的目光中满是钦佩和神往之意。
他们刚才足足塞了十几把丹药下去,长老大人都毫无动静,顾清汐只用了两针就初见成效,这是何等精妙的医术,何等玄奇的针法。
屁的反应,屁的神乎其技,老夫这是痛的,痛的你们知道吗?常景勋气得都快哭了。
不过想到还处于“昏迷”之中,他只能闭着眼睛,继续忍,拼命的忍。
这样都还能忍得住!顾清汐对常大长老的意志更加钦佩,于是一针接着一针的扎了下去。
痛苦,如洪峰,如巨浪,如海啸,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刹那间将常景勋淹没,仿佛要将他从身体到灵魂,全部撕得粉碎。
正常来说,这样的痛苦之下,任何修士都会硬生生的痛晕过去,甚至直接痛死,从而得到解脱。
但在顾清汐精妙的针法之下,常景勋却没有晕,更没有死,心神反倒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对痛苦的感觉,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痛,真的好痛啊。
尽管依旧紧咬牙关,但他的身体却像离水的鱼儿一样,一次次直挺挺的蹦起,又直挺挺的落下,在地上砸得“啪啪”作响。
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也因为痛苦而急剧的扭曲,显得异常的狰狞,又异常的凄惨。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禁不住暗暗胆寒,一颗心也不争气的通通乱跳。
“长老大人不会有事吧?要不跟顾大师说说,先停一下,让长老大人喘口气再来?”一名常家子弟忧心忡忡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顾大师早就说过了,会有一点痛苦,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另一名常家子弟说道。
“是啊,长老大人苦修千年,我想这么一点点痛苦,他老人家还是经受得住的。”其他常家子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