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闺名龚缮,乳名般般,取麒麟之意,自出生起,性子就出奇地骄横。 她学会认人后,除了吃奶,只要父亲龚肃羽抱,蓝鹤偶尔能接个手,全看小祖宗心情,旁人碰她一根指头,她也能嚎得好似头顶插钢钉。 不知道的还以为龚府虐待婴孩,乳母屡次请辞,蓝鹤不得不破费加钱求人留下。 偏偏从来不带孩子的龚肃羽,这回转了性,或许是源自孕中便日日趴在老婆肚子上倾听孵蛋的深情,他对这个糟心女儿疼爱有加,耐心十足,一哭就抱,一闹就哄,毫无怨言。 “喜欢也就罢了,我瞧爹爹溺爱过头,已经将她宠坏了。” 拗不过某人,蓝鹤无奈摇头,“这孩子必是来讨债的。” 小外孙破了相,疼得啼哭不止,蓝鹤沉下脸,一把揪住衣领,不由分说将女儿从龚肃羽怀中提走,不理她不满的哭叫,丢给边上的嬷嬷。 龚肃羽看老婆动怒,急忙道:“我来给她剪吧,孩子还小,不懂轻重,仔细不要吓到她。” 那必须不行,宝贝外孙可是难得回外家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嬷嬷带走女儿,听她“不啊不啊爹爹爹爹”嚎了一路。 幸好手里还有一只,外孙白嫩嫩的脸蛋上,四条血痕触目惊心,夫妻俩小心翼翼给他涂金创药。 “阿公阿婆,我不疼了。” “外公家没宫里那些破规矩,骓儿今晚要不要和阿公阿婆一块儿睡?” 小东西眼睛一亮,猛地坐直,重重点头。 这个补偿不错,龚肃羽捏捏外孙没被抓烂的半边肉腮,欣然应允。 蓝鹤怀里的小霸王龚缮隔桌摇指外甥的碗,拼命朝母亲申诉:“般般!般般!” “不要!般般的!” 她小屁股又蹦又跳,吵闹不休,把蓝鹤气得面色铁青,只有龚肃羽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 “般般不要。”她还不会说很多话,只指着外甥,意思是不要这个客人。 “般般不去。” 蓝鹤实在烦躁,瞪着女儿怒道:“不许顶嘴!” 小皇帝将碗筷推到一旁,回头对外公说:“般般不愿意,我用阿公的碗。” “好,明日阿公帮你刻一只紫玉碗。” 他竟不气她,夫妇二人又讶异,又欢喜,这好性子,倒是随了他的亲爹,比龚家人大方多了。 玩累了,他抱着外祖母,靠在她胸口,忽然吸吸鼻子,转头嗅她身上的味道。 “奶奶,阿婆有奶奶香。” 两人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蓝鹤身上有乳香,小东西还没完全断奶,平时吃饭吃菜,困了病了伤心了,乳母偶尔还会给喂两口。 外孙巴巴地望着她,小手捧着一只奶儿,其意不言自明,馋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 龚肃羽:“嗯……是有点怪,但他还是个两岁多的小儿,又不记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龚肃羽:“纾儿自己没吃到的,儿子替她吃两口罢了。” 龚肃羽:“孩子只是撒个娇,今日受了欺负,喜欢的碗也没用上,一点小事再不答应,未免可怜。” 龚肃羽:“我有我早喂了,不敢劳烦你。” 这家里姓龚的,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小皇帝面露惧色,郑重点头,“骓儿不说。” 边上的人默不作声看小外孙含吮娇妻乳头,控制不住下腹火热,等到他耷拉眼皮,就按耐不住抬手抓住了另一只奶。 谢谢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