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银亏空的事情论起根本,该归按察使和御史管,三边总督主抓三省边镇边防,更轮不到龚忱这个小小知州来查。 所以他动手前,上疏请旨,就任知州前,先给他安排个巡按头衔,把当地的窟窿补上。 温湛略有踟蹰,想了想,还是照实解释给太后听。 龚纾一听,讶然道:“徐兆不就是那个慧昭仪的叔父吗?写八大罪骂首辅的那位。” “哦。” “行叭,小龚大人要什么就给他什么,省得他不如意,又拿我撒气,我可惹不起他。” 小太后面色一紧,从某人怀里直起身,回头嗔视说她咸鱼的“忠臣”。 “嗯,依微臣之见,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吧,不遂了他的意,他能烦死你。” “我是动过脑筋再说的,纾纾又没动脑。” “因为你的手一直在摸我的胸,哪怕你一心两用,也只动了半个脑。” “太傅的胸又暖又硬的,紧实挺括,靠在上面特别安心。” “我还有更暖更硬的东西,小淫妇乖乖看奏疏,事情办得快就赏你。” 不知羞的人话音才落,门外传来珞瑜的通报声。 “……” 应惠麟回京述职,一到督察局,就接到旨意令他即刻入宫觐见,太监进去通传后,他在乾清宫外候了一小会儿,终于见到了这位在官场以宽仁温厚闻名的皇太后。 边上倒是站着摄政的太傅温湛,当初也是同在都察院任职的,如今一飞冲天官居一品,大约他才是真正手握大权那个,孤儿寡母与提线木偶无异。 龚纾面露不忍,蹙眉轻叹,微微颔首:“一路奔波劳累,辛苦应卿。不知具体哪些府县受了灾,种的是什么粮食作物,大致多少地欠收,今年收成如何,灾民有多少,是否有饥困致死者,各地官府如何安抚应对,受灾百姓可有向别处流动?” “太傅,本宫瞧着这情形,就算开了当地粮仓未必够,先下旨令各地官府开仓济民,留住县府内的百姓,不许有饿殍,再由户部拨款,从广东江西两地购粮,就近运过去赈灾,你看如何?” “确实,要是广东也不够的话就得从湖南调……” 应惠麟领旨退下,心中雀跃,小太后处事有条不紊细心周到,能从善谏,那温湛也不像把持了朝政的样子,与只手遮天的龚肃羽大不相同。 不过她只字不提要怎么处置瞒报政务的王启明,是不是不敢动他?未免软弱可欺。 “不怎么办,朝廷缺人用,又不能革他的职。不过他敢瞧不起我,我肯定是要给他点教训的。” “自然是真的,他为老不尊,我明儿狠狠羞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