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芸有时也会怀疑自己。 她并不想用婚姻将儿女束缚在身边,她厌恶这样的事,也不屑。 朝朝义无反顾的献祭自己,受了莫大的苦难,才重活一世。 这辈子都不曾体会过心跳的感觉。 她害怕啊…… 许时芸想起此事便头疼,却又拿陆砚书无可奈何。 陆家很是热络了一阵子,但因着陆砚书不配合,最后也隻得作罢。 已经成功抵达边界,只是此处来往不便,恐怕没法递书信出来。 善善贴心的抱着母亲脖子:“娘,善善听话,绝对不像哥哥一样气您。”他如今还不足三岁,说话奶声奶气的,很是可爱。 善善咧着直乐呵:“娘,善善不添乱。善善学好了。” “读书好无趣好无趣,夫子好凶,还要打手掌。善善舍不得离开家,舍不得娘,就让善善肥家吧……”小傢伙抱着母亲的胳膊直摇。 善善想起就恨不得落泪。 哎…… “你既然舍不得离开娘,不想去国子监也成,娘便将夫子请回家,一对一传授课业可好?夫子日日夜夜住在府上,时刻能辅导你学业,想来正合你意?”许时芸笑眯眯的问他。 小脑袋耷拉着,顿时飞快的转身:“娘,善善上学去啦。” 容澈离家,许时芸便让丫鬟奴仆打开大门,在大厅招待夫子。 夫子听得面色一白,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上次便当老朽糊涂了,一切不作数。不作数……小公子……”着实不适合官场!! 夫子吓出一脸冷汗。不求名垂千古,但也不能遗臭万年啊!! 许时芸一想…… 许时芸颇有几分尴尬。 “夫子谬讚了,小子顽劣……”芸娘自家人哪裏不懂呢,当即谦虚回话。 “若是不能加以引导,只怕会成一把双刃剑。伤民伤人伤己吶……”甚至,他这身本事会成为祸患。 夫子见许时芸并未动怒,渐渐放心。 “老夫在书院会对善善严加教导,隻这孩子肆意洒脱,不受管束,恐怕要府中与书院一同管教纔可。”老夫子一直坚信,教育需要家庭与书院的共同努力,其中一方努力,另一方鬆懈,是枉然的。 她是诰命夫人,夫子原受不起她这一礼。但今日,夫子当得起。 “陆家愿配合夫子一同教导善善。” “善善呢?”陆砚书一问。 陆砚书也不传人,直接往善善院裏去。 打开房门,被子高高拱起。 “善善呢?” 陆砚书面色一沉,眼眸微暗,小厮便被吓得浑身哆嗦跪在地上:“小少爷回府后又偷溜出去了,让小的帮忙瞒着。大少爷,奴才再也不敢了。” 芸娘将院中小厮发落,便让人去门口守着,又派人去城裏寻。 此时,陆朝朝正与钻狗洞的善善大眼瞪小眼。 “姐姐你眼睛怎么了?眼睛怎么一大一小,眨来眨去的,可是眼睛不舒服?”善善满身杂草,仰着头祈求。 “蝈蝈儿!!” “你眼睛怎么越眨越厉害?”善善提着小蝈蝈,陆朝朝嘆息的捂住眼。 他呆滞的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便见许时芸正手中拎着竹条正冷脸看着他。 “姐姐你不厚道,为什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