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墨心头酸涩。 会甜甜的叫自己爹爹。 “别看了别看了，又不是你孩子，直溜溜的看着，没看凤族两个姑姑脸色都变了吗？” “如今龙凤二族可因你成仇了。” 蚌精眼白一番就攥着锦囊跑了。 “挺好的，凤族公主是个好人，她该有好报，是我负她。”他看向小凤凰离开的方向。 想来，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两腿直哆嗦，一个劲儿的抖。 容澈一瘸一拐的爬起来，父子俩冷哼一声，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直接分道扬镳。 容澈脱下鞋直直的朝他扔出去。 好处他拿了，报应也来了！ 许时芸正卸下妆容，坐在灯下，容澈一进门脸上便盪漾着笑意。 “幸好跟着朝朝，否则这孩子只怕会是个祸害。”她按了按眉心，容澈顺势上前给她轻柔的按着。 容澈有着极其直观的感受。 伺候他的小丫鬟和奶孃，换了一波又一波。 如今留下来的，都是八字过硬，换了好几波留下来的。 许时芸点头，这才放心。 无数个夜裏，他也曾来到善善床前。 他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多年，如何能允许杀戮从自家出来。 容澈无数个夜裏的犹豫徘徊，都不曾透露一丝。 那夜，他站在床头。碰到了同样提刀的陆朝朝…… 陆朝朝说：爹，你回去吧。善善有我看着，绝不让他走错一步。我刀快…… 那一夜，善善捂着被子哭得眼睛红肿，哆嗦了一夜。 “咱家缺了朝朝，家都得散。”容澈感慨不已，这也是他最偏疼朝朝的缘故。 容澈原以为芸娘会生个如朝朝一般的女儿，结果…… 两人洗漱完毕，容澈正替芸娘擦头髮，准备就寝。 “夫人，老爷，隔壁来报信了。”登枝压不住的心慌，声音有些抖。 这个年纪，最怕深夜的报信。 他隻觉手脚冰凉，那一瞬间，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许时芸已经换好衣裳，容澈一脚一脚像踩棉花，反应过来时，已经跪在父亲床前。 她已年过二十，但依旧不曾婚配，整日都在女学中忙碌。 屋内满满当当挤着人。 屋内霎时响起压抑的哭声，细细密密的低泣压得人喘不上气。 镇国公抬了抬手，众人便将朝朝和善善推到他面前。 老爷子有陆朝朝的灵泉，虽未受什么病痛折磨，但他铁骨铮铮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自理，对他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善善……”他强撑着一口气，说话都极其艰难。 “莫要……迷失。” 他一隻手死死抓着善善：“善善，答应我！” 老爷子嗬哧嗬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善善……答应我！” 同时，心中又觉涨疼，难受的厉害。 这一刻，他却希望祖父能活的长长久久。 “好，善善知道了。”他带着哭腔应下。 善善想抓，却不曾抓住。隻呆呆的看着，那个慈爱的老人闭上眼，嚥下最后一口气。 “老爷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