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婉被押上一辆灰扑扑的马车。 只能将她养在府中,只等及笄嫁出去。 “前边有贵人,贵人先行。” “对,现在要叫李大人咯。他可是陛下眼前红人,和陆砚书一般,是陛下的左臂右膀。” 两辆马车交汇时,微风拂来,掀起几分帘子。露出李大人真容…… 她曾见过李自溪的。 当时,父亲很看重李自溪。 一副穷酸秀才模样。 极少见到有这般出众的容貌。 后来,山匪下山作乱,她问姐姐要护卫,姐姐被掳…… 后来,她再未见过李自溪。 谁能想到呢,当初的李自溪竟有这般造化。如今的他,看不出当年的青涩模样,也没有了当年无意中看向自己的惊慌,那时他连耳根子都羞红了。 他眼神朝自己撇来,姚静婉想要放下帘子。 李自溪似乎并未将她认出来,隻对她点了点头满脸笑意:“多谢夫人让路。”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她嫁给秦嘉言后,第二年就生下秦闻溪。 这些年,她再是保养得宜,但在李自溪面前,也失了曾经少女时的模样。 “谁若嫁给他,便是享福咯。府中没有老人,李大人从不流连烟花柳巷。”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姚静婉泪流满面。 谁能想到,当初却是自己看不上的人。 家贫又失去双亲的李自溪,哪裏能入她的眼。 待她哭过后,姚静婉才道:“劳烦走慢一些……” “夫人,再慢,天黑前到不了客栈,要露宿野外了。” 她的闻溪,闻檀,一个也不曾来送她。 她自责万分,也不敢让乳母带,是自己一日一夜熬大的。 姚静婉失望的离京。 “方纔过去的马车,是哪家的?” 李自溪摇了摇头,他并不认识姚家人。况且,对方瞧着比他还大几岁,应当不认识吧。 说完,李自溪嘟囔道:“容大人嘴巴可真紧,每日上朝,也不曾听说他家又生了啊。” 小厮笑嘻嘻的打趣:“您还说呢,您这个年纪,旁人孩子都十岁往上了。就您还孤家寡人一个……” “再说,还有陆砚书,怕什么?” “您可是即将奔三的人。”小厮偷偷嘀咕。 没一会儿,马车停在陆家门前。 “想来是镇国公情况不大好,隻简单办一场吧。”李自溪与陆家关係好,倒知晓些容家情况。 门口连个迎人的下人都没有。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 “呜呜呜呜……” “爹爹救我……”善善扯着喉咙哭,哪裏还有大邪祟头子的嚣张霸气。 许时芸撑着腰大喘气,龇着牙,被气的毫无主母仪态。闻言更是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给……给容老六满月宴啊?”李自溪吶吶的看着她。 “容老六就是他怀裏那条狗!!天杀的,他居然给满朝文武送请柬,给一条狗办喜宴!!” “呜呜呜……狗也是我兄弟,我给它办满月宴怎么了?” “善善生气了!!”小傢伙扯着喉咙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