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善善两眼红肿的抱着奶壶,一边抽噎一边喝奶。 善善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眼泪汪汪试图激起父爱。 容澈点了点头:“姐姐打的啊?” 期待爹爹支持公道的善善?? “你可要告诉朝朝,打了弟弟,就不能打爹哈。” 可瞧见陆朝朝横过来的眼神,立马将眼泪收回去。 待陆朝朝用完膳,她才让烛墨抱着弟弟,去寻划错了名字的倒楣鬼。 陆朝朝根据生死簿的地点,来到城外。 花圈立在围墙外,屋内隐隐能听见哭声。 “他年幼的孩子,年迈的母亲,该如何活?” “善善,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陆朝朝神情严肃,善善趴在烛墨怀里,迷茫的看着眼前一切。 幼小的他似懂非懂。 “瞧着是京城里的贵人,李召家里竟认识这等贵人?” 烛墨上前拱了拱手道:“请问这里是李召公子家吗?” “李召家的,李召家的。有人来吊唁李召了。” 话音刚落,穿着一身白衣的妇人牵着个小男孩,红着眼睛走出门。 陆朝朝眉头轻皱。 烛墨知晓真相,当即将人拦住:“我们与李召公子有几分渊源,今日特意来看一看。” 妇人一听,眼泪哗哗的掉。 “寒窗苦读十年,刚考中便离世。这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妇人强忍着眼泪,声音发颤的将人请进门。 “李召是寡母养大的,寡母为给他挣束修,做绣活瞎了眼睛。妻子是早些年逃荒过来的,家里就李召鼎立门户。” “我的召儿啊……你要剜娘的心吗?”老太太趴在棺材前痛哭流涕。 “你好好看着……” 善善不敢看,隻觉屋内气氛沉甸甸的让人难受。 “哎,老太太好不容易将孩子抚养长大,救了个逃荒的姑娘做媳妇儿。眼见着考中秀才,日子一日比一日好,怎么又突然去世呢。这家人,可怎么活……” 小男孩还小,不懂生老病死。 棺材如今还未盖棺,他垫着脚往棺材内扒拉。 陆朝朝对烛墨使了个眼色,烛墨便将善善放下。 身后姐姐的视线,令他如坐针毡。 他左看看右看看,姐姐不说话,他不知该怎么做。 善善真的有救吗? 善善小心翼翼的看向姐姐眼色。 小小年纪的他,在揣摩姐姐心思。 他眼睁睁看着,妇人决绝的衝向棺材。 妇人身子软软的倒下,倒在他脚下。 小男孩的哭声,夹杂着众人慌乱的尖叫,善善一动不动。 陆朝朝轻轻摇头。 便一直关注着。 并未伤及性命,隻额头受了些皮外伤。但外表看着唬人,众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老太太的哀嚎,孩童的哭声,吵作一团。 他紧抿着唇,胖乎乎的小手紧握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