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帝带着容澈匆忙刚过来时。 身上脏污的裙子,因着光柱贯穿她的胸膛和手脚,无法换洗。 身上细细密密的伤口,撒着白色粉末,这是凡间的伤药。 “公主,您就喝些水吧。这是我父亲早些年采到的野山参,一直没舍得卖,留在家中做传家宝。”当年分家,众人都想要这颗野山参。老爷子差点将儿子活活打死,都不允许动。 “今儿将它熬成了药,您喝两口,纔不枉费我们全家的苦心吶。” 见陆朝朝依旧无悲无喜,妇人满脸心疼。 宣平帝过来时,妇人端着碗退下去,男人虽恐惧,但手中的伞撑在陆朝朝面前不曾挪动半分。 “给他拿百两纹银,再取宫中一株山参还给他。”宣平帝虽经常讹朝臣的私库,但对百姓却很大方。 宣平帝摇摇头:“退下吧,朝朝不是个贪墨百姓的性子。”她从不欠任何人。 容澈自下马后,便一句不曾说过。 便是当年在战场上差点丢了命,都不曾落一滴泪,此刻一张口,眼泪却是止不住的落。 芸娘若是看到,只怕脑子裏那根弦当场会绷断。 “朝朝,朝朝……爹爹来了,别怕啊。”容澈颤抖着想抱抱她。 “爹不碰你,不碰你。朝朝,神界那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们怎么敢这般对你!!这世上,难道真没有天理了吗?” 宣平帝亦是心疼的面色发白。 “朝朝,我的孩子,你受苦了。皇帝爹爹该怎么拯救你……”宣平帝红着眼睛,他的朝朝被伤透了心。 第二日,天刚亮。 玉珠甩了甩髮麻的手指,脑子裏昏昏沉沉,好在帮忙的人极多,总算在天亮前将一切备好。 “多谢三公子。”玉珠说完,匆忙在膳堂拿了两块点心便急忙出门。 “马车中已经备下简单的饭食,若玉珠姑娘不嫌弃,可一同用些家常便饭。” 玉珠却是摇头:“三公子不必多礼,朝朝,亦是我的命。”我所学,都是为她。 大哥二哥父亲都已经赶往城外。城中隻得他一人,陆元宵隻得匆忙往府中而去。 “带我去见她!!” “见不到朝朝,我死了都不会安心。” 许时芸惊恐的摇头:“不能拖,不能拖,我要立刻见到朝朝。” 登枝将大氅披在她肩头,陆元宵还在犹豫,朝朝如今情况只怕不好,孃亲能承受吗? “夫人,您快些用点恢復体力的膳食,我们一同出城吧。朝朝应当很想孃亲了……” 陆元宵还想说什么,玉珠轻声道:“朝朝是她血脉相连的女儿……你瞒着她,对她而言,纔是最大的残忍。” 陆元宵想了想,才缓缓点头。 马车吱呀吱呀的往城外而去。 神明将生杀大权交给凡人,只怕不会罢休,还有后招。 “仙尊,凡人不愿动手,甚至被凡间人皇保护起来。” “他们犹豫,仅仅是因为还不曾……危及生死罢了。” “让咱们拭目以待,看看她如何承受整个凡间的怒火,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