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年一进来,看着满地的碎瓷烂木头,紧紧皱眉。
“公主方才可是与驰阳王子吵架了?”提听到这个名字,落瑶脑海里顿时回响起方才那番话。
这一刻,仿佛驰阳居高临下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骂。
婚前失贞洁,残败柳!
她双手死死握紧,眼中的怒火恨不能将桌子烧出一个窟窿。
“这似乎,与洪大人无关吧?”
洪年摇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落瑶公主,方才老臣已经将今夜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写在奏折上,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国都。”
“陛下知道此事后,自有定夺!”
他一介臣子,管不得公主,总有人能管得了。
“什么?!”
落瑶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他,“你怎么能把这些事告诉父皇呢?!”
“竟然还这么快!”
她转头冲着外面大声吩咐。
“来人哪!快派人把奏折拦截回来!”
“本官看谁敢!”
洪年怒呵一声。
落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洪大人,你这是想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吗?!”
洪年双手负在身后,苍老略有些松弛的脸,此刻下颌绷得很紧。
“来大启之前,陛下曾下过旨,在大启境内的一切事宜,皆由老臣负责。”
苍老浑浊的眼睛微微眯着,厉声道:
“落瑶公主这是想抗旨吗?!”
闻言,落瑶双手紧紧攥着袖子,纵使心中怒火中烧,但面上态度还是缓和下来。
“洪大人,本公主方才只是一时情急,绝无此意。”
随后她冲着身旁的侍女吩咐了一声。
“轻羽,快去沏壶茶来。”
而后她看向洪年。
“本公主只是觉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必让父皇知晓了吧?”
听到这话,洪年用一种‘你简直愚不可及’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大事小事?还不是觉得丢人?!
你自己都已经做出来,害怕别人说吗?
早干什么去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公主真是糊涂啊!”
“如今此事闹得这么大,几乎是人尽皆知,老臣主动将此事禀报给陛下,总好过那些夸大其词的流言蜚语先传入陛下耳中吧?”
闻言,落瑶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落瑶公主,您日后还是莫要再与驰阳王子吵架了。”
“如今您的情况,嫁入丹埦皇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听着这话,落瑶藏在袖子里的手越攥越紧。
临走前,洪年还留下一句话。
“意妃娘娘并无皇子傍身,全靠着身后的家族维持风光,或者说,全靠着您外族一家名下的那几座金矿。”
“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该为意妃娘娘多想想。”
说罢,他摇摇头,长叹一声,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院子。
而落瑶起身把房门关上后,转身的瞬间,再也撑不住了,直接瘫倒在地上,双腿屈膝,用力抱着自己,把头抵在膝盖上失声痛哭。
“为什么?”
她从一个高高在上,被人仰望的公主,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受人轻视和白眼的万人嫌……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边落瑶在房间里痛哭。
而另一边,驰阳从北岚使团院子离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刚把门关上,就听到:
“驰阳王子,在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