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摇了摇头。 劫后还生再见,比什么都要来得激动,这也是他向来避而远之的人之常情。 二人赶紧把脸上未干的泪痕全部抹去,然后福了福身子,退出了舱室。 温盈看着他这种反常的温柔,有些不习惯的道:“夫君,你让我自己来吧。” 温盈接过姜汤,杓起了一杓,吹了吹热气后才入口。喝着姜汤的时候,她也在思索沈寒霁的这种反常。 温盈斟酌一二,再而道:“我承认在夫君面前多有矫揉作态,虚与委蛇 。但今日之后断然不会如此了,往后我会好好操持中馈,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宜。夫君不必有后顾之忧,便专心做该做的事,也不用再刻意的待我好,如往常一样就行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转移了话题,说:“水寇的到来大概与那清宁郡主无关,只是一路上都有人暗中寻机会製造出意外的假象对你下手,若无水寇出现,他们也不能下手,说到底也是我疏忽了。” 温盈手一顿,抬起头,带着几分茫然的看向他:“若是太后都不管用,又有谁能压得住她?” 温盈不解。 “可水寇的出现也有可能在她们意料之外,她们当时或许只是假借水寇的由头来撇清……”温盈话语一顿,蓦地抬眸看向沈寒霁,似乎忽然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沈寒霁清楚,水寇这事确实与清宁郡主无关。她虽尊贵无比,得太后宠爱,但手却还不至于能伸到淮州府衙中去。 与水寇勾结劫官银和兵器,除非她害温盈的时候,还想着谋反。 听着沈寒霁的话,温盈用汤杓搅动着碗中的半碗姜汤。 意思无非是——劫船之事,他定会让清宁郡主牵扯上。一旦牵扯上,哪怕是公主,皇子都不能幸免于难。 想害她的人,下场到底有多凄惨,温盈并未有半分心软。 温盈安静的继续喝着姜汤,半晌之后,她道:“方才蓉儿她们说被搭救时遇上了青竹,青竹向她们详细的询问了推我下去之人的特征,是你安排他去的吧?” 所谓的过,便是昨日并未听从命令守在温盈的身旁。 青竹入府时不过是十岁左右,虽然有可能是沈寒霁当时顺手一帮罢了。但这知遇之恩,救济之恩足以让当时那个孩子记一辈子了。 姜汤驱寒,一碗姜汤入了肚,暖了身子,也驱走了些许的惊恐不安。 温盈喝了姜汤后,沈寒霁把空碗接过,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沈寒霁这是毫不避讳的与她提起那怪诞离奇的梦了? 温盈仔细的回想了一番梦到过的事情,半刻后朝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如实道:“我所梦到的多是与我自己有关的,往后关于夫君之事也是走马观花,瞬息即逝,没有过多的信息。便是话本……”温盈说到这顿了顿,见他面色无异,又继续说道:“便是话本,也是信息极少。” 沈寒霁从她这短短的一句话便听明白了,他们夫妻俩的梦都差不多。 大概是关于温盈的事天机都已经泄露得够多了,便不会再透露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