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暗暗的呼了一口气,正要直起身上榻,但一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夫君可否松手?” 温盈脱了鞋上榻,从他的身旁跨过,躺在了最里边,离他有一个人的距离。 温盈依旧是背对着他躺着,蜷缩成团,不自觉的做出了自我保护的睡姿。 温盈怎会不怕? 沈寒霁看了眼她的睡姿,心中了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道:“方才我留在厅中,与母亲说了是谁指使的。” 原来他也没那么醉。 “她信,正在商量如何应对的时候,父亲进来了。我与他说,明日让祖母把我带进宫,把香也带进去,去见太后。” “清宁郡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女,你进宫状告她最疼爱的孙女,不怕惹怒太后?” 听到这,温盈才知晓先前在正厅时,他说要把红箩交给大理寺的时候,不过只是为了让主母重视的托词罢了。 轻嗤一笑:“太后下边有十几个孙女,之所以宠爱清宁郡主,是因她长得与第一个女儿有几分相似,这宠爱也不见得是真宠,所以清宁郡主碰了这太后底线,并未见得能平安无事。” 这人,从不做无准备之事。大概在知道是清宁郡主指使红箩下毒开始,就已经在想对策了。 心里边那惶惶不安,到底还是是因他这些话而少了些不安。 沈寒霁眼尾一挑,想起了一下她先前说减少月例来增添妆奁的事情。 思索了一晌,沈寒霁道:“今日送来的礼,明日你来打理,再从中挑一些带回淮州送人。” “你从淮州回来后,我与外边合伙的生意,我会让帐房往后与你交接,往后你来打理。” 谢过之后,温盈闭上了眼睛,道:“我有些累了,便先睡了,夫君自便。” 外间的烛火未熄,光亮昏暗,沈寒霁转头看了眼也已经背对了他的温盈。 就下属对上属的恭敬。 今日许是因饮了酒,一夜无梦。 天尚未亮,沈寒霁便起来穿戴了,温盈近来睡得也浅,所以他起来的时候,她也醒了。 温盈思索片刻后,道:“我随你一同去祖母的院子。” 昨日是沈寒霁的庆功宴,不好扫兴。再者也晚了,所以永宁侯并未告诉老太太,而是打算今日一早再告知。 老人上了年纪便会睡得少,而老太太早就醒了,醒了之后便听到了自己儿子说的那些话。 这听话且长得好看,还有能力的孩子本就得长辈喜爱。而永宁侯也就三个儿子,老太太不疼他们还能疼谁? “母亲,三郎说要您带他进宫,再把那香拿给太后看。” 老太太让他们进来。 老太太看了眼没什么印象的孙媳,叹了口气:“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