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指望卫循会为她出头。 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妾,是奴? 沈秋瑜尖锐的指尖正要划破她的脸,院门口传来婆子的通传声。 男人裹着黑色鹤氅,行走如风,周身散发的寒气比这冬日的夜晚还冷。 还不等她跟男人请安,卫循就越过她一把抱起阿鸢。 “卫瑾,我是如何跟你说的?” “三哥……” “她自己偷偷跑出去,越了规矩,我不过是替你教训她一下……” 沈秋瑜脸色一僵,心里暗骂她几句,不得不迎上卫循的怒火。 说着,她又去拉卫瑾,“阿瑾,你快跟世子道歉。” 而且她还怀着身子呢,三哥就这样凶她,卫瑾心里一阵委屈。 卫循将鹤氅裹得更紧,心中戾气横生,第一次对妹妹感到失望。 卫瑾被骂得瑟缩,小声嘟囔,“我是她主子……” 卫循这次是真的怒了,阿鸢是他的逆鳞,他将人送到庄子就是为了避开侯府的风波,哪想到妹妹追到庄子里欺辱她。 卫瑾脸色一白,她虽仗着自己是卫循妹妹在侯府处处张扬,可出了门别人就只看她的婆家。 卫瑾处处钻营,就想帮丈夫更进一步,可卫循一句话便撸了李怀的官职,这要让李怀跟她公婆知道,三人还不知要怎么迁怒她。 卫循拨开她的手,脸色依然难看。 “三哥……” 卫循从她身边路过,眼神都未分给她一分,卫瑾心凉,三哥这次说得是真的,他真要把李怀的官职停了。 沈秋瑜被她抓住手,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心中更是暗骂一声蠢货,可表面还是维持温婉大度的模样。 卫瑾却不放心,她三哥向来是说到做到,李怀的官职不能停! 沈瑞是李怀的上峰,有他做保,卫循想要越级插手很难。 自从外室暴露出来,沈瑞已经跟她们母女彻底撕破脸,一颗心都扑在那外室身上,沈秋瑜想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求他办事了。 “放心,我定会跟父亲好好说。” “沈娘子。” “若你做不到答应我的事,我不介意换个人成婚。” 沈秋瑜后背发冷,整个人如坠冰窟。 沈秋瑜强撑住镇定,对着卫循福了一礼,“这次是我没拦住阿瑾,日后不会了。” 不知是她装的,还是真如她所说没有将卫瑾拦住。 不等卫循追问,怀里的小通房哭出了声。 听到卫循的声音,她满心的委屈都像有了突破口,病中的人总是脆弱些,阿鸢抓着他的衣襟,哭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