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雯摸准了两人不敢声张,跟张老太打了个招呼便去了旁边的回春堂。 阿鸢虚弱的靠在椅子上,哑妹扶着她的头,让她姿势不至于那么难受,而旁边的两个婆子则一直在抱怨。 想到卫循知道后会罚她们照顾不力,两个婆子就急得不行。 两个婆子都是庄子里最底层的下人,平日赏赐捞不着,挂落却没少吃。 两人相视一眼,讪讪说道,“老奴们自然不会说,世子爷那里谢娘子也得给我们瞒着才行。” 她不会告诉卫循,包括腹中的这个孩子。 房门突然被推开,秋雯领着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进来,急声道,“孙大夫妙手回春,医术不输宫中太医,一定能诊出贵人的病症。” 秋雯浑然不在意,将孙大夫领到阿鸢跟前。 “秋娘子?” 这便是打点过的意思了。 孙大夫捋着胡子,仔细诊脉,许久他才将手移开。 说着,他便掏出笔墨将药方写在纸上。 哑妹不会说话,自然不能让她去。 “哑妹,你去守着门外,有人进来便敲门。” 她守在门外,总觉得谢娘子在隐瞒着什么。 “大夫,我的身子到底如何?” 孙大夫是妇科圣手,最擅长看妇人喜脉。 阿鸢神情恍惚,双手交叠覆在小腹上,明明那里还是平的,可阿鸢却能感觉到孩子与她的牵绊。 许久她放开手,艰难开口。 “不要?”孙大夫眼中诧异,平日找她看诊的妇人都是为求子而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落子的人。 孙大夫活了大半辈子,也知道高门大户的龃龉,这娘子生得美貌,可性子却看着柔弱,定是通房妾室之流。 只是阿鸢残破的身子,让他生出些恻隐之心,“老夫知道说这些话有些逾矩,可还是想请贵人考虑清楚,确定真要堕掉这个孩子?” 要堕掉吗? 可是不堕掉,卫老夫人那里又怎能瞒得过。 “我再想想再想想” 阿鸢攥了攥手心,“麻烦大夫给我开一副落子汤吧。” “好。”孙大夫点头。 阿鸢把药方藏在袖口,让哑妹带人进来。 只是还没等她问,阿鸢便从荷包掏出几个银锞子放在她手中。 刘嬷嬷没想到还能讨到主子的赏,什么疑问也没了,一张老脸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若每次都能得赏,她巴不得多跑几次呢。 外面又飘起雪,阿鸢心中也并不平静。 回到庄子时,阿鸢先看到外面停着的两辆马车。 难道是卫循派人来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