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她算什么东西?一个通房丫鬟,还想过继孩子!老三,你要么把她赶走,要么把她送到庄子上,这府里她不能待了。” “你想纳妾,娘再给你选就是了,这世上比阿鸢美貌的女子又不是没有,总会挑出来的。” 卫循抬起头,清冷的眸子盛满了坚定,“除了阿鸢,儿子谁也不要。” “逆子!逆子!”卫老夫人气得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指着卫循嘴唇都在打哆嗦。 “母亲,您为何就容不下阿鸢?” “为何?”卫老夫人被婆子扶住,坐直身子。 “卫循,你的规矩呢?” “卫循,你的规矩呢?” 卫循又何曾不知道宠妾灭妻的害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他执拗的想要立起一道屏障,将自己的小通房护在身后,不再管什么规矩体统。 他不仅是卫循,还是安宁侯府的继承人,身上背负着侯府的责任。 父亲驻守边关,守卫大周,在朝堂与百姓心中立下的清名不能被他败了。 小通房坐在窗前正绣着帕子,往日给她理绣线的人已经不在,她娇媚的小脸上也没了笑容。 男人的眼神直白让人无法忽视,房中的女人似有所觉,抬起头来。 卫循心口一疼,推门进去。 阿鸢起身叫人,垂首站在榻前。 明明昨晚才见,可卫循却不知她竟清减了这么多。 卫循喉咙干涩,话堵在嘴边许久才说出来。 他不敢看阿鸢的眼神,怕被小通房眼中的控诉灼伤。 阿鸢微微屈膝,福身道,“妾听爷的吩咐。” 掌心托起她纤细的手腕,声音带着怜惜,“阿鸢,等我。” 长远和郑嬷嬷在外面等着,她一出来,郑嬷嬷便拿着手里的狐皮大氅给她围上。 郑嬷嬷是卫循院子最得用的人,有她照顾阿鸢,卫循也放心。 “世子爷身边离不开您,嬷嬷不必奔波而且被老夫人知道了,恐怕又会惹她生气。” 饶是清冷如卫循,都要听老夫人的话,何况是郑嬷嬷。 “可是您自己在庄子,总是有下人伺候不当的地方” 可是春桃已经没了 阿鸢曲了曲指尖,突然抬手指向人群中一个拿着扫帚的粗使丫鬟。 “哑妹?”郑嬷嬷睁大眸子。 这丫鬟小时候烧坏了嗓子,人也有些愚笨,主子心善留她在府中做了个洒扫丫鬟,伺候娘子是万万做不来的。 “无碍,只要会端茶送水就行,太机灵的丫鬟我也用不惯。” “那便让哑妹跟着吧,娘子稍等,老奴去嘱咐她几句规矩。” 小丫鬟回房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又简单收拾了行李,这才跟着阿鸢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