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沈匀霁声音不大,“我想问问您,或许您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 “或者,你告诉我,他还会回来吗?” 但其实韩明自己心里知道,如果江渡岳今天没有在六点前联系沈匀霁,那就不仅是股东大会失败的问题了。 但他明白这些日子里江渡岳的良苦用心,也实在不忍说些有的没的去刺激沈匀霁。 沈匀霁心中已经明白了三分。 原来今天是他的背水一战。 “我知道了。”沈匀霁轻声回道,“谢谢你。” 韩明没有说再见便挂断了电话。 她希望江渡岳可以不要那样“拼”,失败也好,流浪也罢,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越是这样想,时间就越难熬,做事也心不在焉。 但只是一封小小的邮件,沈匀霁楞是写了半个多小时才写好。 补考日期被暂定在了8月20号,沈匀霁看着日期,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们要“逃离”这里,是不是还要偷偷摸摸溜回沪市考试? 最后,她想到喉咙都有些发干,只好站起来去厨房烧水。 滋—— 沈匀霁靠在墙上,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壶里的水,被放在小火上慢慢煮炖,备受煎熬。 也就在这时,她忽然隐约听到手机响起的声音。 “喂?” 是江渡岳的声音。 她想,看来是要“浪迹天涯”了。 冬日里下过雪的海滩,春天时花海遍野的草原,炎夏里静谧清凉的山谷,或是秋风吹过时铺满黄叶的长街。 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打开储物室的门,拿出了当时搬家用的纸箱,麻利地把它们撑开,然后分别铺上了干净的白纸垫底。 碗筷带两套就行,卫浴用品也要带上,至于被子,可能只能暂时先拿一床走…… “阿霁。” 江渡岳穿着正式而熨帖的西装,英挺而笔直地立在门口,完全没有“败者”灰头土脸的样子。 江渡岳垂眸,温声道:“嗯,我回来了。” 江渡岳只一瞥,就顿住了。 接着,他又瞅了一眼另一个箱子,更加惊讶了:“被子需要带吗?” 他们以后还要过日子,可不能浪费钱,从现在起就要避免一切不必要的开销。 “租房?”江渡岳听得糊里糊涂。 沈匀霁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昨天不是随口说说,我是认真的。就算你被踢出了恒润,不再是大少爷也没关系,普通人的生活我可以一点点告诉你。” 沈匀霁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 “新家?” 沈匀霁愣住了:“那今天的股东大会……” 沈匀霁怔了半天,才略带茫然地问道:“那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吗?” — 江渡岳笑道:“你那间公寓太小了,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你住在那儿,我怕你被骚扰。” 江渡岳稍稍扬眉,狼子之心昭然若揭:“我处心积虑要和你同居,就是想让你打扰我啊。” 江渡岳笑容里多了些挑逗的意味:“越打扰我越兴奋,你快想想要怎么样打扰我。” 这对话怕是司机听了都要脸红,沈匀霁也只好装聋作哑,打开手机刷起了新闻。 短短几行字,却少不了腥风血雨的意味。 “怎么了?”江渡岳眼含笑意。 — 到家时,时间已经不早,司机帮忙把行李搬到家里便先告辞了。 而沈匀霁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好啊。” 江渡岳瞥了她一眼,气定神闲道:“这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 江渡岳似是有点苦恼,轻皱眉头:“是我没考虑周全,你会不会介意啊?” 沈匀霁心说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