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匀霁看着转账通知一脸愕然:“半年而已,我哪要那么多钱?” “……” “别看了,快吃饭,都凉了。” 江渡岳满不经意:“嗯,所以呢?” “嗯,没问题,你当我借你的。” “那我先收利息。” 接着,不等沈匀霁反应过来,江渡岳蓦然凑近,薄唇从她的唇角边擦过。 江渡岳却淡定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懒洋洋地勾唇:“收到了。” 虽然江渡岳强势的无赖劲儿让沈匀霁暂时收下了那十万块,但是她还是默默在网上找了份线上辅导的兼职。 春节的假期就这样过去了,江渡岳也开始上班了。 临走前他盯着沈匀霁嘱咐道:“早睡早起,按时吃饭。” “还有——”江渡岳轻抬下巴,“好好想我。” 虽然沈匀霁当下没有什么表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后来一连几天没见到他,心里还真的有点想念。 — 咖啡厅里,陈泉评价道。 陈泉什么都没点,他靠在椅背上,继续说:“她就是被蒙蔽了双眼,才会觉得自己能和你们这种有钱人走到一起。” 陈泉冷哼一声:“哪个有钱人不是踩着我们劳动人民的血肉爬上去的?” “别说那些有的没有,说重点,沈匀霁和你,还有她家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陈泉看着她,思索了一下,问道:“你确定我和你说了小霁能回心转意?” “所以江渡岳那边你能搞定?让他不再缠着小霁?” 陈泉点了点头,道:“好,我可以告诉你。小霁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她爸爸每天都要透析,妈妈没有工作能力,是传统的家庭妇女。一直都是小霁赚钱养家,但是去年夏天,他们发现小霁自己藏了钱,没有全部用于家用,所以产生了矛盾,小霁就搬了出去。虽然她现在每个月也给家里打钱,但是她家里人还是很不满。” “我猜是因为小霁一直觉得家里人是她的负担吧。人都是有感觉的,即使她不说,父母也能感受到她想脱离这个家的心情。” 夏知鸢听出了端倪,眼中都闪着精光:“说得对啊。” 这妮子还能觉得自己说的对? “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冬末初春, 乍暖还寒,沪市的雨总是连绵不绝,阴沉又冰冷, 是最令人抑郁的天气。 【今天不应酬,我6点来接你。】 就在这时, 手机又亮了一下。 是陈泉。 【小霁, 你在学校吗?我刚好经过,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可陈泉却锲而不舍:【见一面吧,有些东西我想当面给你看。】 沈匀霁微微皱眉, 陈泉又想干什么? 陈泉直接给她发了一个定位。 她完全不想见这个人, 但是一想到这是和江渡岳有关的事情,她又隐隐觉得不安。 十几分钟后,沈匀霁出现在了咖啡厅里。 看样子他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陈泉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说道:“你和我真的要这样生分吗?” 陈泉看了她一眼,不再和她套近乎,而是递过来一份很旧的报纸,道:“你看看这个吧。” 报纸上面粗体的黑色标题已经有些褪色,但是依旧醒目——“苏城芳芳大楼失火,无人伤亡,失火原因不详”。 她在医院昏迷了很久,醒来之后也没关注过报纸,完全不知道此事被报道过。 “你别介意,是阿姨告诉我的,你的老家在苏城,你的手臂在那场大火里被烧伤了,不仅如此,叔叔当时项目的合同也在这栋大楼里,但被付之一炬。” 陈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沈匀霁下意识地抿紧了有些发白的嘴唇。 陈泉又把一份打印出来的新闻放在她面前:“但你知道这些的始作俑者是谁吗?”孙蔼芳的人的,而她,正是叔叔当时投资的项目的发起人,也是卷走你家钱的人。并且,她买通了关系,拒绝承认你是那场火灾的受害者,一分钱都没有赔。” 沈匀霁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定在了那里。 “所以,”他抬起头看着沈匀霁,“你觉得这个□□是谁?” 沈匀霁从咖啡厅里出来,有些晃神地走在校园里。 沈匀霁撑着伞,脚步缓慢而拖沓,一不小心踩到了水坑,溅起了水花。 她怎么会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