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匀霁拿出一本书,放到茶几上,然后坐在地毯上看了起来。 安静、无人打扰,完全是属于自己的时光。 “哔哔” 沈匀霁这才抬头,向门口望去。 说着,他按了下开关,客厅一下就变亮了许多。 江渡岳一愣,忽然笑了一下,答道:“啊,事情谈完了就回来了。” “不知道该放哪儿。” 说罢,江渡岳便把沈匀霁的箱子提了进来。 沈匀霁答道:“书和换洗的衣服。” 沈匀霁点了点头。 沈匀霁有点吃惊:“你又要做饭?” 沈匀霁并无所谓,道:“可以啊。” 沈匀霁也不和他假客气,推着小箱子就去书房收拾了。 “需要帮忙吗?” 江渡岳把备菜放进盘子里,道:“不需要。” 沈匀霁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电视柜放在靠墙的一侧,上面的照明灯没有开,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旁边竖着一个黑咕隆咚的大玩意儿。 沈匀霁问道。 江渡岳笑了一下。 她刚刚靠近,眼睛就倏地睁大了。 看着比她还高出半个头的“泡泡玛特墙”,沈匀霁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嘶啦” 不一会儿,江渡岳端着一盘小炒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沈匀霁还愣在那儿,便说:“你不是说挺可爱的吗?我回来的时候顺路就买了。” 江渡岳不以为然:“盲盒的乐趣不就是抽的一瞬间吗?我就摆这儿,你每天过来抽一个,没几个月就抽完了。或者你要愿意,一天抽五个也行。” “抽一个试试?”江渡岳道。 沈匀霁犹豫片刻,伸手拿过了放在最顶端的盒子。 等她把小玩偶从银色的袋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心跳忽然有些加快。 “嗯,喜欢。” 这个笑容很浅很淡,像蜂蜜水一样,没有颜色却沁入心腑。 今天的晚饭是烩肉、炒菜和米饭,沈匀霁望着一桌的菜很不好意思。 江渡岳看她也不动筷子,便问:“怎么?不合你口味?那我明天把厨师叫回来好了。” 江渡岳笑了,又是那副没个正型儿的样子:“你觉得会耽误我什么事儿?” 她只好找了个牵强的理由:“既然我也住进来了,也要分担一些家务吧。” 然后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洗碗也是。” 好特别的爱好。 江渡岳收拾了一下碗筷,给沈匀霁递过一块抹布,道:“你不是要干活,那去把桌子抹一下吧。” 沈匀霁接过抹布,转身去擦桌子。 她动作很麻利,但也许是有些快,擦到桌角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盒子。 “盐酸氟西汀?” 有些好奇的她刚准备翻过盒身去看说明,一只大手却从背后伸过来,迅速地抽走了盒子。 沈匀霁有点尴尬,毕竟吃药是很隐私的事儿,于是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他顺手拿过沈匀霁手里的抹布,转身走向厨房。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在这个普通的夜晚激起什么水花。 她看着灯下那个玫瑰花装扮的skullpanda,突然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可是这样的弥补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依赖一旦成为习惯,就像是上了瘾的毒药,危险又难以察觉。 沈匀霁思绪忽然一闪,想起了她从地上捡起的那个药。 她忽然心血来潮,拿出手机查了起来。 “盐酸氟西汀主要用于治疗各种抑郁性精神障碍,包括轻型或重型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的抑郁症?” 此时此刻,沪市某处别墅内,玻璃器皿炸裂的尖锐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江婉把酒杯往地上一砸,指着孙经理的鼻子就骂:“你好歹也是人事部的二把手,我是我爸亲闺女,连进自家公司干活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