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韩明为了给江渡岳包扎,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了紧实完美的肌理,把刚才还不敢接近的小护士们此刻都吸引了过来。 小护士们齐齐摇头:“不不不,韩医生专业,我们在旁边看着学习就好。” 和这些小护士一样,只一眼,沈匀霁就再也没有移开过视线。 红痕交错,淤伤深浅不等,尤其是腰上的那一下最为严重,整个左侧腰腹都青紫一片。 他不知如何去形容那刻的感受,就好像是小溪汇入海洋,又像是薄雾笼住明月,他忽然就平静了下来,眉宇之间的戾气也渐渐消失。 “右手一周别碰水,洗澡的话要贴防水胶布……” “哎,我还没说完呢!淤伤每天都要擦药!” 江渡岳置若罔闻,他眼里现在只有沈匀霁。 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他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垂眸望着沈匀霁:“你——” 江渡岳薄唇微启,可他话还没说全,就听到了陈泉恼人的声音。 说着,他警惕地瞄了一眼江渡岳,又看了看沈匀霁,问道:“你没事吧?” 陈泉挠了挠头发,懊恼地说道:“哎,都怪我,他们可能是来找我麻烦的。前些天地头蛇带着人找我麻烦的时候我见过那个刺头黄毛。” 他拳头一紧,二话不说就要揍陈泉。 她皱着眉说道:“他也受伤了,你要是生气就冲我来。” 陈泉站在沈匀霁身后,直严正色道:“你文明点,公共场合注意一下。” 他不好动手,只能骂道:“你还是男人吗?让女人挡在前面?” “你都要打我了,不也算不上男人?” 江渡岳一怔。 这算不算是色厉内荏? 然后他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你和谁在一起我不管,但你怎么能翘班去和别的男人鬼混?” 一般人也不会继续找称呼自己“人渣”的人补课吧? 江渡岳眉宇凌厉,唇线抿直,道:“我要。” 话毕,他全然不顾陈泉的阻拦,拉住沈匀霁的手就往外走。 他们来到室外停车场,刺眼的光芒晃得沈匀霁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不信江渡岳是真的要补课。 “你都伤成这样了,需要多休息。” 他只要一想到沈匀霁可能会和陈泉厮混在一起,就恨不得一天上二十五小时的课。 沈匀霁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说呢?” 他在给她一个台阶,让她顺着走下来。 她想要的是他的道歉。 这种要求对于江渡岳来说应该是得寸进尺吧? “对不起。” 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空气好像都静止了。 沈匀霁先是愣了半刻,随即轻轻歪了一下脑袋,眼中闪烁着些许狡黠。 她很少有这样的“坏心眼”,但看到江渡岳这副别扭样儿,就突然有了想要逗他一下的“闲情逸致”。 他的胸腔中突然漫出一股暖意,这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江渡岳又说了一遍,这次是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 他顿了顿,而后扯了一下嘴角,说道:“坏学生老师也要教的吧?” “好。” 他不熟悉这样的心跳,甚至感到有些怪异。 “行,你说加多少就加多少。” “叮。” 【江渡岳向您转账7000元】 虽然这并不是江渡岳的风格,但他还是特地把明细说得很清楚。还要防止精神创伤,两千一节课也不是很过分。 她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更好的理由去继续进行这份油水丰厚的差事。 于是她按下了收款键,道:“那希望我们之后的合作顺利些。” 夏蝉争鸣,绿荫成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