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播放一则则突发事故,每日都有人员伤亡,消失在世界上。按下按键切换电视台,仍会见到那些无法忽视的消息。越看越会觉得世界是座巨大的实验场,每天都在实验各种突发事故和si法,人类是任无常摆布的演员,只能被动接受规划好的剧情。 梓安简单浏览各大新闻头条,关注遥远战场上的伤亡、曾去过的城市发生的各种意外以及政治人物之间的攻防。 她将手机关机,出发去图书馆。 她在前几天刚拒绝世庭邀约见面的提议,或许显得无情,但她还没达到对於他当初留下的话语,她自己对所做阐释之後萌生的目标。 「我该怎麽办?」半夜睡眼惺忪间接起的电话,对方劈头就是这样一句让人难以回答的话。 「发生什麽事?」她当然得这麽问,即使完全不想听。 她回拨,但对方还是没接起,留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守在门前。 他看着着急来去的人,专业人士高效快速地处理事情,觉得自己像至身於眼前剧情外般冷静。什麽都帮不到,你只能观看,看结局缓慢朝你爬来而你无法移动。 可惜现实无法从惊吓转化爲惊喜,他看着父母啜泣,只能默默拍着他们颤抖的背。 在父母哭天抢地的声音中,他安静地跟着他们走着流程,了解事件发生的始末。 他坐在医院外的路边,等待可以回家的时刻。 那天,杰凯难得缺席。他没有请假,因而被记了旷课。 「他什麽都没跟我说,我发誓。」辰洋信誓旦旦地回应三位nv生的疑问目光。 当天回家,梓安接收到弟弟闯祸撞si人的消息,愣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能做什麽?」意识到自己无可帮忙的时候,她认真泄气。 2019年的四月一日是可以开各种玩笑的日子,但杰凯跟梓安笑不出来。这一天,社会给予你开无限多次玩笑还能获得原谅的机会,他们宁愿世界赐给他们一次挽救过去的机会。 「我是老师,可以管你们。」家琪打趣地说。 高三下,杰凯请了快两个礼拜的假,梓安则断断续续地请了几天假。当两人都来上学的那天,其他三人颇为高兴地凑上前去。 「身t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两人的回答如出一彻。简单说明原因但不开展後续,跟他们平时没有太多不同。 某节下课,高二跨班级聚众的气氛肃杀,还没有打起来便x1引高楼层的人探头观看。正常人看到此等剑拔弩张的场面会绕路躲避或是去搬救兵,或是他们五人组会简单构思後介入以打破局面。 互瞪挑衅对方的两方老大转移视线来看擅闯危险领域的局外人,以眼神恫吓他们别再向前,否则即使非相关人员,他们也不会客气。 「有看到。」杰凯冷淡地回答,站定在圆圈中央。 「你们有人拿小刀或危险物品吗?」梓安语气平板地开口,像个设定错误而并不亲切的机器人客服。 紧接而来的开头简单说明世界的法则是弱r0u强食,弱者会被强者捕食。弱,只能被动,不利於生存。之後,强大出现了。他妈妈是强大的管理者,引导兄弟两人在弱r0u强食的世界中占据前端的位置。兄弟两人都强,可以满足妈妈的期待。三人皆强的架构起初是妈妈在上,兄弟两人共同在下,在他哥哥考上医学系後,架构松动而有变动。架构崩解而重构成哥哥在最高、妈妈在中、他在最下。杰凯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改变,语句中在在透露对於哥哥强大的崇拜。 「我未来也会成为像他那样强大的人。」杰凯的许诺带有憧憬,对自己的能力怀抱自信,似乎未来真的掌控在他的手中,他能办到他的许诺。的杰凯真的可以算是前途光明的成功者。 他的渴望不会让人觉得刺眼。因为他拥有了强大,没有去嘲笑弱小,只是继续专注自己的目标。 从一开始的快步,转至飞速奔跑,梓安逆着人流狂奔,尽量不去撞到迎面来的人类。侧背包拍打在身侧,节奏低於心率,试图拖慢人,但她不去管它。 靠近转角的时候,梓安闭着气,尽量降低呼x1喘气的声音。即使周遭人声嘈杂,她还是像个小偷般蹑手蹑脚地前进。因为偷听和偷看不是正大光明,她不自觉这麽做。 她的情绪还挺外显的。梓安心想。 没有辰洋。梓安挺意外他没有留下来陪杰凯,不管是帮忙安抚杰凯的妈妈,或是做些其他事消减这边的显眼。也许正义使者今天想放假,所以没有cha手。梓安摇摇头,其实辰洋不在b较好,他就不会听到杰凯妈妈说出的话,推测出现在让人无法忍受的关系。 终於,杰凯拉着妈妈过马路,赶赴快到的公车。他们走後,人声如常,彷佛刚刚从没有一名大声喊叫的妇人出现在这。 突然响起的nv声从不远的围墙上传来,语气好奇但透露着看好戏的意味。 长发nv笑着看她:「我看见问题,而且是难解的那种。」 她沉默。一直强大的人怎麽好像置身在悲剧,让人ga0不清楚是因为悲剧而强大,还是本身强大但意外地碰见悲剧。如果是前者,该不该将悲剧剥离他的生活? 梓安点点头给对方回应,然後转身准备快步离开,不打算跟长发nv有什麽交流。 旁观者赋予看见的事物的解释,但真相来自本人及其潜意识。梓安摇摇头,不对,现在应该要去想问题的解方。 她踩踏地上的落叶,收到它们碎裂的反应,回归土壤。 「ai恨交织是常态。」她说:「不知道你有没有遇过纯粹的感情?」 梓安笑了,不是看好戏,是看小孩献花给喜欢的nv生那般露出的姨母笑。辰洋,这人可以啊,但追ai行为不行啊。 不想青春时的感情脱离滤镜,当初欢乐相处的画面是以同学、朋友等身份,也许带着喜欢,也许没有。总之,回忆你给我好好地保持白月光的光芒,没有点契机,有的人不会愿意将过去兑换为现实。因为,回忆最美。 「他的感情应该是套上青春滤镜,我只是刚好出现在那段时间里与他相处融洽的人。」家琪摇摇头,不解地说:「不然怎麽会多年不见,一见面就说要追我。他只是喜欢过去罢了,不是我。」 「不给他一次机会吗?辰洋是个好人呢。」 「医生huax的印象加上辰洋那yan光风趣周旋於众人间的出se社交能力,我觉得你的担忧不是胡思乱想,他是真的有可能发生外遇的那种人。」梓安点点头,「不过呢,不管周围有如何多诱惑,不会出轨的人就是不会出轨。」 「我也不知道。好像需要会看人的能力,面相学什麽的,或是透过个人经验库总结与验证。」 「辰洋失去了些开朗自信,但他好像都挺直来直往的。」家琪若有所思地说:「应该不是复杂的人。」 世庭看看隔着桌子低头坐着的两位,再看看笔电萤幕上两位之前传来的讯息,她叹口气,脸se一沉,「看来这个世界不能没有我啊。你们跟他们见面都带回了什麽东西!」 家琪的反应b较平静,「报告。是梓安的恋ai经验太空白了,我可以算是有达成任务吧?」 辰洋委屈地说:「我可是好好照你给的问题问了,但老大完美回避。报告,我获得了一个资讯:老大成长为擅长言谈攻防的人。可喜可贺。」 辰洋接着说:「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但根据谈话内容,我觉得老大目前单身。这麽坚持拒绝相亲,感觉就是位洁身自ai的新男x。」 「因为他怕有我们这种人想把他跟别人配对吧。」辰洋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说说我的想法喔,不一定正确。」家琪气势薄弱地cha进谈话,有些犹豫地开口:「我觉得他们两位的视角好像在我们之上,与人谈话的能力也是。所以谈到後来变成我们倾吐,他们倾听,给予建议或分享看法。」 「我们才是第三者啊。」辰洋若有所思地说。联系还存在的感情,他俩现在完全无交集吧?」 世庭叹口气,打算简单总结第一次见老大跟副手後的成果:「暂定两人目前皆单身,过去恋ai经验没挖到半点,因为杰凯不吐露,梓安太白。目前看起来是可以约出来见个面,我们看看他们相处氛围如何。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就收手,让他们自由发展。」 「但说要看到时候有没有空。」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你们完成得有待加强,但还算是有推进一点任务。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要聊聊你们的感情问题?」 世庭肯定地点点头,「我现在拥有上帝视角,看你们这样没有说开,真是急si我了。」 「没有。」家琪在他身旁帮世庭回答。 「两位凡人,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你们了解彼此的想法?点头或摇头。」 「家琪,人生很短,尤其是年轻的时间更是我们难以想像的短。你是打算一辈子不谈恋ai吗?」 世庭咧嘴一笑,说:「想谈是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蛤?你不了解我吗?我们不是国小就认识了?」辰洋用手指数着:「还有国中补习班、高中同班。你还不了解我吗?」他真心地问。 辰洋张嘴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乱枪打鸟乱告白!我是已经有一阵子会想起你,希望能有再见面的机会。刚好世庭出现,帮我约你,我想说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就先问出口了。」 「要我说的话是相处的模式。」辰洋低下头,「像这样吐槽质疑对方,像以前b手画脚g0u通,对我说的话有回应的人。我喜欢那样的相处模式。」 「呃,要我在nv生面前谈论nv生脸蛋身材什麽的很怪啊。在别人面前赞美就像是在恭维一样,油腻!」 两人陷入沉默,率先打破尴尬的是辰洋。他清清喉咙,开口:「那我开始讲你的优点喔。首先??」 辰洋语塞。那些诱惑现在在哪?如何b较?所以她问出的是测试人的谜题吗?得去猜测她认为的谜底为何,好麻烦。 「我有谈过。」家琪轻描淡写地带过:「那个人喜欢可以玩乐的朋友、喜欢nv朋友、喜欢身材火辣大姊姊。他的喜欢散落在各处,我无法理解nv朋友对他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哪里不一样?」 「自己说。」家琪嗤之以鼻。 上帝闻呼声而至,「我来了。哪里需要我帮忙?」她左右转头轮流看向两位看着她的朋友,但他们不发一语。 「虽然昨天才见过面,说你是位空虚的人。」长发nv向他示意:「这麽快再见面超出我的计画,但我决定快点推进进度,毕竟快毕业了。」 「如果你能原谅杀人凶手及其家属的话,现在解释给我听,最好详细点,说服我。」 「给我你的名字和她的名字。行动需要。」恶魔伸出手,作势要收东西。 「我中午还会去找你,不想我这麽做的话就自己到上次见面的地点,不见不散。」恶魔在他的背後笑着喊:「再见啊。」 恶魔姗姗来迟,乐见他急着回教室但仍等在原地的不爽表情。 「我没说我要来的确切时间啊,我只有说地点。」恶魔意味深长地笑说:「现在是你等我来,而不是我等你,知道这两者的差别吗?」 「因为你b我更遵守跟我的约定。好神奇,明明可以不用理的,但你还是一直听我说呢!」 「你是要来阻止还是协助我的行动?」恶魔继续保持她奇怪的笑容。 「不,你会协助。」恶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地点、时间还有你几点到?」杰凯不耐烦地朝恶魔离去的背影问,只收到她丢下的一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要自己去找恶魔吗?杰凯摇摇头,决定回家。 「最後一次机会,你必须说服我。」恶魔满眼期待,不知是期待他失败还是成功。 恶魔开始她的演出,她将一张白纸和一枝笔拿在手中展示,她说:「这是世界。」 「世界是除自己以外的东西,大部分是空的,那就以白纸代替。世界也可以是自己,只有自己而没有其他东西,同样很空。」 「空虚的人,你不好奇除了自己以外的世界是怎麽面对你遇到的事情的吗?」恶魔嘲笑杰凯:「空洞到没有反应,你只是一张自以为是的白纸,平淡无味。甚至根本无法跟世界交手,你只会被吞噬。」 「你只有理解世界,才有可能跟它交手。而你现在只是站在场边,休息状态,完全不懂世界的规则。」恶魔撕掉那张白纸,「你只有同时理解ai跟恨,才能真的懂它们。」 「我有啊。」杰凯平淡地回答:「但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恶魔摇摇头,邪恶地笑,挤出恶魔的话:「你不ai你家人吧?连人si掉你都不愿意去复仇。」 「就算你人格高尚而不想要复仇,怎麽可能跟杀人凶手的家人继续相处如常。你在想什麽?」 「你哭过吗?」 恶魔可能觉得眼前的人类太难攻略,费了一番唇舌都无法激起他报仇的兴致。她停下话语,低头思考了下。 「我说的是除你之外的世界。她本来就该面对来自世界的指责,因为罪恶不容姑息。」恶魔咧嘴一笑,「除非你的正义也是有偏向的。」 恶魔继续低语:「我不会告诉你我要做什麽,所以我不是由你c控的剑,你没有指挥我,是我的意志让我这麽做。你只要在看到世界的反应後,尝试面对世界这样攻击的方法。你是守护,而非攻击。你可以这样说服自己。」 「现在的世界还b较可控喔,不试试吗?」恶魔指了指白纸,「你只要在这上面写上她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後面的事情你都不知情,只要去尝试跟世界交手。」 恶魔游荡人间,与人交谈,收获秘密後想出行动的计画。她执行,然後离去。 辰洋不解的眼神抛来,伴随疑问:「你是谁?找我g嘛?」 「我知道一些有关匿名平台上对你们班同学指控的事。」恶魔笑了一下,「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 辰洋大呼小叫地跑去找杰凯,对方的注意力从讲义中暂时ch0u身,看向激动的哥们儿。 「闭嘴。」杰凯冷冷地看他。 梓安原本趴在桌上睡觉,现在依旧一动也不动地趴着,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刚辰洋的大呼小叫。 这时,先有反应的反倒是班上的同学们,有人提议:「要不弄一下你们之前常弄的那种游戏,我有点想看你们会怎麽处理。」 「我醒了。」梓安接在世庭说完的话之後,她讲完之後在班级里创造了一下的静默。 杰凯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略带挖苦地说:「由你主持吧,正义使者。」 「现在没什麽冲突啊。」辰洋乾笑,「我们要处理什麽?」 「老大,你好平静。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消沉或是悲伤,然後排斥梓安。」 家琪率先提出疑惑:「谁给你那张纸的?」 世庭突发奇想,说出自己的推测:「也许给你那张纸的人就是网路上匿名平台发文的人,如果看笔迹能认出人的……。」话讲到一半就自动消失,因为想到他们不可能一班班去对笔迹。 不等辰洋答应或指挥,杰凯和梓安就自己走到班级中央,好好面对大家。 看到辰洋不太知道怎麽处理眼前的场面,恶魔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走入众人视线焦点中,问大家:「在这两人家里发生的事、网路匿名和现在的局面,大家觉得谁是受害者?」 「你们当中没有一人做出攻击对方的行为吗?」恶魔狡黠一笑。 「哇靠,这人价值观有问题。加害者那边的人怎麽可以讨厌受害者这边的人。」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喂,别说了。」杰凯冷淡的语气吓人。 周围的人起哄,要杰凯赶快回应,拨乱反正,邪恶不行这麽明目张胆地欺压纯洁无辜。 恶魔好像不满意,「只是讨厌吗?没到恨吗?在一份生命消失的时候,总会有人产生恨吧?尤其是你。」恶魔将接话的机会抛给杰凯。 「揭开真相啊、y暗面之类的东西。看不见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你只是逃避了啊,白纸。」 「本来就该有冲突。」梓安回他。站到中心之後,这人就开始不稳定,一直说些跟她过往坚持的东西相悖的东西,就像另外一个人一样。 原来在匿名平台上发文指控就是恶魔的计画。杰凯打出「卡」字之後,慢慢浏览来自匿名或用本名的发言。他在过激的言论下匿名留言,留下缓和气氛或说明道理的话语。 他看了看留言数继续增加的讨论串,决定另辟新天地x1引注意力,而非战场。 在学校,杰凯不太有想批判的人事物,他便决定发几篇告白文。不过,问题来了,他要对谁告白? 这样就够了吗?他回去翻那篇指控文,发现讨论依然热烈。他之前的留言隐没在留言海中,杯水车薪。要再继续发吗?他想了想,决定放弃。转为定向式寻找有可能是梓安发的言论,在那下面发言的话她就会看到了。 之後,他倒头就睡。明天再去应付世界,他这麽想。 「你是犯错的人,要记得自己犯过的错误。一生记得。」她很想对外面的人说,但看来现在想谈话交流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毕竟那人已处在另外的世界。 「我好痛苦。」她妈妈说:「我为什麽这麽痛苦?」 所以她不解地回她:「受害者家属应该b我们痛苦百倍万倍,我们家现在到底在g嘛?」 「我明明知道痛苦不能b较,但我还是打心底为痛苦分出应该跟不应该,标出上下程度。」她心想:「我又错了呢。」 当面对眼前的纷乱,梓安从一开始的一脸排斥,渐渐转变为面无表情。记住自己是加害者家人这身份,她便鲜少如同眼前的家人一般崩溃。 看到两人在众人面前说出对彼此的讨厌,恶魔露出得逞的笑容,转身离去。她根本没有想要阻止舆论或是争吵发酵,因为她相信真相来自冲突碰撞。即使必须先撞个头破血流,撕开表面的和平,你也必须直面那些被隐藏的东西。 「问她匿名平台的发文是谁发的吧!」一些人冲出去追人。 「名侦探柯南的名言: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去问本人或刚刚那个nv生才能得知答案。」某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深沉地说。 「对不起。」梓安没有看着杰凯说:「我知道说对不起没有用,但我还是要对你说。抱歉刚刚跟你说我讨厌你。」 「是。」 「那就不相欠了喔。」梓安还是没有看人说话。 「我讨厌必须让我讨厌某些人事物的世界。」梓安心想,她在放学钟响後飞速地冲出教室,不想跟任何人有交流,因为她觉得不会有人想跟价值观有问题的人交流。把自己ga0到这样的境地应该不算违反不去跨过无法挽回什麽的那条线,毕竟再两三个礼拜,她就可以脱离这个环境,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自己的塑造。 「道歉也不能解决已经发生的事。」 「有必要说吗?」杰凯面露不耐烦,「我就是没有想说的东西才闭嘴安静。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要我开口,我要说什麽?」 他看着对方背起书包离去,没有跟上去,跟留在教室里的家琪和世庭面面相觑,不发一语。 「你之前个人申请填的学校没有一间是填医学系,结果快公告了。我想说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去报指考或是明年的考试,去考医学系。」妈妈眼睛有着些许红血丝,但她没有哽咽地说:「你可以像你哥一样当个医学生。他一定会感到很欣慰。」 现在就像生活刚被划过不浅的一刀,还未复原时便接踵而来更多攻击,他原本想举起手抵抗,但在看到上面的伤痕便作罢。够了,已经够了,可以顺从命运也没关系,抵抗也回不到当初毫发无伤的自己,不如顺从以避免制造出更多的伤口。 「你喜欢和讨厌过什麽东西?」国中时的梓安弯腰朝躺在天台地板的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