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说不出话,温然伸手摸它的脑袋,往下,到左侧胸前,那里有一块凸起,是七年前他送给339的冰箱贴。 眼眶忽然涌上一股酸意,温然问:“你还记得这是谁送给你的吗?” -小然,你说你要出去一趟,那你回来的时候,还会再来看我吗? -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的。 已经不记得要等谁,只知道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于是孤独又充满期待地等待了七年。 339眨眨眼,系统开始自动识别从它脸上划过的那一滴液体。 “谢谢你还在等我。”温然说,“我叫李述,见到你很高兴,339。” 客厅通往后花园的转角处,一道人影站在那里。 他前所未有地产生一种矛盾——温然不该隻流这样一点点泪,比起所受的痛苦,这些眼泪还不足以发挥任何发泄作用。 从早上晕倒以后几乎都躺在病床上,温然说服自己今天没有必要非得洗澡,于是简单擦了擦身体,洗漱完之后走出洗手间。 “之前不是给过你军部的投诉热线。”顾昀迟牵住他走向床边,“去告我。” “你昏迷的时候他打电话过来了。” “接了,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了。” “问是不是我把你打晕的。”顾昀迟道,“他说会尽快来首都一趟。” 顾昀迟点开工作群,浏览几张照片后简单概括:“团建,去海边了,淹死两个同事。” “假的,有人海鲜中毒送医院了。” 顾昀迟没答,点开聊天框里被温然当成备忘录使用的草稿箱列表。 很快就滑到底,顾昀迟看到唯一一个并非新建而是对某个联系人显示消息未发送的草稿箱。 顾昀迟停顿片刻,点开那个联系人为‘顾昀迟’的草稿箱,从最早的消息开始看起。 “我梦到你了,具体梦到什么忘记了,醒来以后非常非常想给你打电话,去首都找你,但是那里已经没有人需要我了。” “顾昀迟,我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大哭],为什么我的肚子里会有小孩,我觉得很可怕,虽然它只有黄豆那么大。” “它死了,我没有敢看,我给它写了祈福牌,希望它可以去到一个幸福的家庭,顺利出生,健康长大[树]” “我把标记洗掉了,麻药过去以后很痛,我身上没有你的信息素味道了。” …… “我找到了和你家厨师做的味道一模一样的牛角包,但是非常贵,吃不起[可怜]也许我会找到更多让我高兴的东西。” “今天斥巨资买了一个牛角包,给你看它的特写[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