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你的信息素对我有用，是不是很得意。”顾昀迟松开手站起来，擦掉手背上的泪，居高临下地垂眼，“下次再趁我生病的时候放信息素，不会是把你扔出房间那么简单。” 他从顾昀迟身旁走过，走出小房间。太阳还没有落下，温然拿上书包，直升机模型仍静静停在地毯上，原先百看不厌的东西，此刻隻敢匆匆一瞥。 温然没回头，隻说：“我回家了。” 《顾董出面牵红线（失败）》 温然看着镜子，眼眶下被顾昀迟的大拇指按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也许是凑巧——刚好是泪痣的位置。他走出洗手间趴到床上，没戴颈环也无法闻到自己的信息素，却能记得顾昀迟信息素的味道。 从顾昀迟家出来后他就在反省，是自己错把顾昀迟冷淡的礼貌与克制当成了默许，所以掉以轻心，忘记本应该时刻保持谨慎。 珍视的照片碎在讨厌的人脚下，顾昀迟的所说所做无可指摘，温然没有怨言，也不敢有。 339：你还好吗？我知道是那张全家福掉在地上了，顾昀迟是不是很生气？因为那些旧照片很重要，董事长每次来也都会看好久。 339：我相信你，你不会乱动的，应该是时间太久绳子老化了，因为顾昀迟一直不愿意换新相框。他也不让在小房间里装监控，找不到办法证明，不过你不要担心，只是玻璃碎了，照片没事，可以重新装起来的。 339：我已经谴责过顾昀迟了！他心情不好没理我，你不要太在意了，不要伤心。 339：我会想念你的，温然，你是我永远的好朋友。 他又梦到那个女人了。 温然回答：“我叫小树。” 温然扭过头，女人扎着简单的马尾，看见他的脸时她整个人轻微颤抖起来，蹲下身迫切地重复道：“过来一下好吗？” 一步之遥，女人将手伸进围栏，差一点就要碰到温然的肩膀，却又僵滞住，蜷着手指缩回。她的嘴唇动了动，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身后传来老师的声音：“小树，你在和谁说话？请问您是哪位？” 过于久远的记忆，光靠一面之缘无法在一个小孩的脑海中留下太深刻的痕迹，年龄太小，还无法分辨对方是beta还是oga，温然隻记得那束马尾和黑色的风衣。后来它们变成怪梦，一年中总会出现几次，以至于温然开始怀疑，也许儿时的那段初见就是一场梦，是他在操场上睡着了做的梦。 温然每次做这个梦醒来时左手总是攥着拳，就好像七岁的那颗石头还紧握在手心。 腺体的异样还是被发现了，周四早上，温然在吃早饭，温睿从他身后路过，道：“你腺体怎么了？”语气揶揄，“该不会是被谁咬了吧。” “我看看。”陈舒茴放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