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仅剩的存款也就只有那天从小朋友手里得来的十万不到。可这么大一份恩情,不能不谢。“没事。她很像我一位旧识,顺手而已。”玉泠雪只是在救人,又不求回报。“等她醒了,我请你吃顿饭吧。”思来想去,江雨浓顶多能做到这一点。正好玉泠雪也有事想问白兰,又不方便再去郁青鸾的店里坐着,于是答应下来。江雨浓看到车撞在树上后就没再看了,把设备还给了玉泠雪。她赶到刚刚拍完片的白兰身边,蹲守着,什么都没法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几个护士来,给白兰挂上了点滴。江雨浓很专注的守着,把周围的一切都忘了。病房门口,玉泠雪和郁青鸾并排站着。“好羡慕。”都不需要郁青鸾介绍,玉泠雪也能看出来,赶来的人,和白兰是一对。“你自找的。”郁青鸾冷冷的回了一句。玉泠雪就这样低下头,发丝落在郁青鸾肩头。“你是在和我说话吗?”“……”郁青鸾不耐烦的把她脸扇开。“玉小姐,请自重。”玉泠雪没有被拒绝的羞臊,稍稍后退了一小步。“这个距离可以吗?”郁青鸾终于没有理她,进了病房。“我还要去看店,之后有需要,打刚刚那个电话就好了。”她拍了拍江雨浓的肩膀。“啊,嗯……今天麻烦你了,谢谢你。”江雨浓表情还有些机械。“没事,应该的。”郁青鸾离开后,江雨浓重新握紧白兰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头。只有感受到白兰的体温,知道她还在这个世界上,江雨浓才不至于恐惧到流泪。许久,夕阳都斜照在窗户上,把白兰的脸都涂成橘粉的暖调。江雨浓忽然感觉到握着的手动了一下。她猛地抬头,看向白兰。余光瞥见白兰掌心一直死死捏住的东西。一块碎成几片的手帕。是白兰一直在绣的那一张。哪怕碎成好几块,江雨浓也能看出来。那上面绣着一块精致巧妙的同心锁。* * *白兰于沉闷的梦中,窥见一丝凉意。她的潜意识很熟悉这个散发着冰霜的人。却也同样抗拒着与t她接近。“还是不愿意记起来,接纳你的过去吗?”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白兰猛地回头看不见一个影子。“别找了。你已经选择把我封印起来,我不能再与你见面。”声音断断续续的,白兰再看向前方,方才隐隐看见的人果然消失了。“什么意思?”白兰不明白。“又来了。我就是过去你,是你的回忆,你最重要的那部分,是你成为你的可能性。”“我是基底,是为人的基本。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原来如此。”白兰想起来了。这个自称是她的家伙,说江雨浓配不上她(们)。“我的想法不会改变。”白兰已经感应到江雨浓来了。今天是工作日。按照惯例,江雨浓她们还在开组会呢。江雨浓却这么义无反顾的赶来陪她,还是在她明明有人照看的情况下。一陪就是一整天。就这样傻乎乎的抓着她的手着急,还掉了好多眼泪。“我喜欢江雨浓。我爱她,她明明也喜欢我。”她们分明双向奔赴。白兰才不要这个莫名其妙的存在来横一脚。“可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遇到今天这个情况了吗?”那个声音仿佛带上了诱惑力。“不想让她过得更轻松,不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就像在引诱白兰接受自己。白兰还真被蛊惑了一瞬。她确实想知道,债还完了,还有谁这么恨自己,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也想让江雨浓不那么累,不必为了万把块钱和那群恶心人的同事逶迤。“可你不会接受她的。不是吗?”白兰深吸一口气。“……你会后悔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那个声音叹息了一次。这是白兰第二次听见这句话。她不以为意,把那个声音困了回去。同样,她的内心又碎了一次。更多的记忆随着洪流,卷入黑暗。白兰只来得及抓住有江雨浓的那部分。她睁开眼,侧头,对上江雨浓的眼。江雨浓几乎是瞬间崩出了眼泪。她扑向白兰,死死的抱住她的脖颈。“姐姐,姐姐……”她的眼泪糊上白兰的脸。白兰也跟着鼻头一酸。她也真是命大。死里逃生,还能被喜欢的人这么关心的抱着。白兰试着抬手去回应。“小,小雨,太紧了……”她有点喘不过气了。“啊抱歉,姐姐,我,我太害怕了……”她真的很恐惧。好不容易拥有的温暖,如若就这样离开,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住这种痛苦。母亲走的那年,江雨浓才不过五岁。她母亲和家里人关系并不好,来参加葬礼的,只有后来月月给她生活费的姨姨。当时,江雨浓还不懂什么是死别,什么是失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