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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小姐。”白兰抚住江雨浓的脸,接住那一颗接一颗滑落的泪雨,稍稍用力,替她擦拭泪痕。“爱是相互的,照顾也该是相互的。”又何况,在这临近清晨的雨夜,被困在车厢里的两个人,没有谁爱着对方。有的只是一份酒精晕染的懵懂,和一份太沉重的亏欠。“真的吗?”江雨浓的哭并不爽快。她抽抽嗒嗒的,一下又一下的起伏。就好像她的颗心被钝刀不断折磨过,疼痛悠长又缠绵,一阵接着一阵,褪也褪不掉。“真的。”白兰稍稍靠近江雨浓一点。现在,她是江雨浓的金丝雀,是江雨浓的佣人。也是江雨浓幻想中的爱人。她的主人伤心成这副模样,作为一个合格的金丝雀,她应该好好的安慰她的主人。比如……给浑身冷透了的江雨浓,送上一个热吻。白兰看见江雨浓闭上了眼。于是她也俯身。第3章港城的夜雨淋在身上,就像被扎了一千根极其细小的针。针入皮肉很痛,再入骨髓更是疼得人浑身发抖。一个吻的热,是否能够把这刺骨的寒意彻底剔除?白兰不知。她只不过是轻轻的配合着江雨浓。希冀用这种方式让她冷静。而吻的热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有些沸腾。或许她不该俯身,江雨浓也不该闭眼。这个吻之前,她们是仅有一场交集的陌生人。就像一位心理咨询师和她的患者。这个吻之后,她们是一对上下分明的主仆。她变成了百依百顺的金丝雀,她主动给予过一个吻的江雨浓成了她的主人。车门的缝隙被混合了雨跟海腥的风吹打。风鼓动着衣角,钻进被雨淋透的地方,重新带走一片体温。浸入这难以阻挡的冷和发自内心的热的交界处,白兰尝到了酒精的甜。这是她今夜亲手调制的酒,被一个人吸收后,反哺出的味道。甜味很杂,辣味很厚。最显眼的,还是白兰地的香。白兰被这复杂的味道冲晕了头,指尖颤抖着搭上江雨浓的腰。“姐姐……”江雨浓似乎有些动情。她看不清窗外拍打不停的雨,看不清被雨揉成一片雾的天,看不清白兰那被雨泡成深黑的衣。只看得清一个好美的人,正随着她的步伐,跟着她向前踏。“跟我,回家……”她捧住白兰的脸,专注于加深这个吻。一点一点的,汲取着白兰身上所剩无几的温度。“地址是什么?”很难得白兰还记着自己的任务,没有彻底沉溺于甜吻的片刻欢欣。“是……”江雨浓真就给了一串地址。说罢,她咬了下白兰的唇瓣,用撒娇一样的力度,勾起车内情yu的漩涡。白兰身子渐暖,睫毛轻颤,纵容着江雨浓。她什么话都没说,就连动作也寥寥无几。这份顺从的乖巧里,带了几分真情?江雨浓哪里看得清。她再想要去撬开女人抹了蜜光的唇,去探索那不知为何紧闭的齿扉。眨眼,却只看见了白兰地琥珀般的棕红色。江雨浓昏睡在白兰的怀里。白兰松了口气。至少江雨浓酒品不算很差,不会扯着谁乱发酒疯,然后吐的一地都是。至于花钱把自己赎走的事……白兰决定不把它算在对江雨浓的酒品考察里。她拿着江雨浓手里的车钥匙,坐回前排,启动了这辆车。能靠下意识说出来的地址,大概是江雨浓的家吧。白兰不确定自己即将面对怎么样的事,说不忐忑都是假的。如果可以,她宁愿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但,她也不想给黄老板打一辈子的工。她欠的那些钱,黄老板只不过是懒得深究,才要她留下当调酒师。白兰打开雨刮器,深呼吸,把多余的思虑都丢出脑内。开着她现在主人的车,往主人的家里走。到了地方,地下车库识别到车牌号,自动打开栏杆。没走错。白兰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位置停。她打开后门,看江雨浓已经醒了,坐在位置上,头一点一点的。“Rain小姐?”白兰试探着唤了一声。江雨浓听见声音,转过头看向白兰。眼里还带着醉酒的朦胧。“姐姐。”江雨浓朝白兰伸手。“你来接我了吗?”白兰沉默了一息,随即叹息道:“是。”可怜的痴情人。她把江雨浓半搂半抱的带出了车厢,没忘替她盖住头顶,不让向下滑落的雨滴在她头上。“真好。”江雨浓还有些局促,想抱,却又不太敢。白兰把她按在身上,锁上了车门。“你家在哪儿?”她闻到少女身上幽幽的雪松香。“十八楼,六号。姐姐你来过的呀,你……都忘了吗?”江雨浓的声音听着实在可怜。白兰不想骗她,也不愿跟一个醉酒的人解释她究竟是谁,只有沉默。“忘了也没关系。”江雨浓的头轻轻靠在白兰肩头。“你能来,就够了。”旋即蹭了下白兰的脸。“我很开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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