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一走,景华簪就在心底里暗道,千万别又被拦在乾清宫外,若是请不来皇帝,那自己可就得毁容了。 她不是舍不得这张面皮,可好歹这也是她能够拿得出手的一支暗箭之一。 因此,一想到要毁容,她便隐隐担忧自己的复国计划会受到影响。 可是人倒霉的时候那真是喝凉水都会塞牙。 果不其然,青娥连乾清宫的门槛都没能进去。 景华簪一夜未眠,直忍到次日晨起,才巴巴的将太医请了来。 可来的又不光是太医,还有两个东丽太监。 青娥拦着不让那两个太监跟着进内室,“我就没见过这规矩!太监怎么能未经允许进主子内室!” 那两个太监听罢,一横眉,朝青娥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是皇上的吩咐,往后华簪公主看诊,咱家都得跟在太医后头!” “您要是觉得不妥,就赶紧进去把那床帐子放下来呀!您要是不让咱家进,那就是抗旨!您有几个脑袋够掉的您可想清楚了!” 就没受过这个气!这话说的青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自幼跟在景华簪身边,还从未被太监这么奚落过。 “你们——” “好了好了。”桑麻见状,将帐幔一放,赶紧过来打圆场。 将青娥往一旁一拉,满脸堆笑,“二位公公,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还不知道这道规矩,不过现在知道了!您二位赶紧带着太医进去吧!” 两个太监鼻腔发出一声冷哼,“还好有个识相的!”这才翻着白眼往里走去。 “他们也太猖狂了!”青娥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行人的背影。 “快算了吧!你说说你跟他们较什么劲儿!”桑麻朝里边瞟了一眼,悄声道:“他们原就是北狄的太监,全都是东丽进贡来的,我们皇上很是倚重他们,他们的权可大着呢!你不想着跟他们打点一下关系,反倒呛起来了!” 青娥冷哼一声,抬脚就要往里走,“不过就是一群阉人!还能翻了天?我就没见过哪朝哪代这主子还能被太监给摆弄了的!” “哎吆喂祖宗!你可小点儿声!”桑麻一把拉住了青娥的胳膊将她又拽到了自己的身侧. “我知道,大景朝的时候,太监们的地位是很低下的,可我们北狄却不是这样儿!太监当然翻不了天,可若是皇帝纵着他们,那可就不一样了!”桑麻‘啧’了一声,“偏偏我们的皇上他就是一个纵着太监的皇帝,所以他们才那么的嚣张。” “再说了,你还看不出来?皇上这是要随时随地的看管着华簪公主呢!这俩太监说不准还时不时到御前伺候去呢!” 听完桑麻的话,青娥这才顿悟过来方才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那——那怎么办啊?” 桑麻摆了摆手,“别说了,往后注意点儿就行了。 青娥叹着气点了点头,一齐往内室走去。 景华簪躺在帐内,心怦怦狂跳。 太医把了好一会儿脉了,就是不说一个字,这让她心里头很是没底。 “太医,如何了?我们公主这究竟是什么病症?”青娥忍不住问道。 两位太医轮番把了脉,又轮番瞧了景华簪胳膊上的红痕,又互相交流了一番。 “公主身上脸上的红痕和这几道是一模一样的吗?”其中一位太医指着景华簪的胳膊朝青娥问道。 “一模一样!”青娥急切道:“如何?您二位可看出这是何病症了吗?” 两位太医相互看了一眼,缓声道:“依我们看,公主是染上了天麻,这种病,一旦染上,必须得在五日内服解药!” 那太医说罢,又朝景华簪漏在帐外的半截小臂看去,眸间满是疑惑,“奇怪的很!此病在中原很不常见!公主久居宫中,怎会突然染上这东西!” “既染上了,也没法子了,还是先对症下药要紧!毕竟两日后就是除夕了,总不能让公主就这个样子出席宴会,您说呢!”桑麻也不淡定了。 “欸!”那太医又叹了口气,“若是解药好找,微臣也不必如此愁困了!” “什么意思?”青娥讶异,“难道您是说宫中没有这个解药?” 另一太医摇了摇头,沉声道:“岂止是宫中,整个中原都少得很!” 听到这里,景华簪心头一凉,忍不住问出了口,“那——若是五日内没有服药呢?” 帐外一道夺命似的声音传来。 “那——伤口会开始溃烂,而后——人也陷入神志不清,最终——” “别说了!”景华簪腾递的一下坐起了身。 ....... “真染上啦?”阔阔真抬手制止了侍女正欲往她发髻间插的一支簪子,回身看向格根。 格根欣喜的点头,“真的不能再真啦!那小宫女方才跑来递的话!昨儿夜里没请到太医,硬是忍到了今儿晨起,那小宫女还说,她来之前还特地到门口往里面瞧了一眼,说那脸肿的呀——都快不能见人了!” 格根说罢,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阔阔真乐的直拍手,“这下可好了!看来,她是彻底与除夕宴无缘了!” “那粉末也太好用了!她就穿了那凤袍那么一会儿,就染上了!”阔阔真乐得合不拢嘴,“你多赏那小宫女点儿银钱,告诉她若是将此事透漏出去一个字,就割了她的舌头!” “您放心,婢子已经赏了她银钱,也告诉她不准往外说了,她是个机灵的,都懂!” “哎呀呀!”阔阔真起身,笑得花枝乱颤。 须臾,她眼眸一眯,眸底划过一丝阴郁戾色,“接下来,好戏也很是该登场了!” “是啊娘娘!”格根接过侍女手中的花丝牡丹金簪往阔阔真发髻间插去,“早该登场了!您太耐的住性子了,婢子都一直担心这场好戏上不了台了!” 阔阔真抿唇一笑,走到小榻上落了座,抬手拨弄着指尖的银鎏金烧蓝护甲,“急什么,这好戏——也得等到最合适的时机登场方能事半功倍给敌人重重一击!” 格根接过侍女瑶盘中的茶盏递到阔阔真跟前,沉声道:“娘娘,这次,咱们可不能手下留情了呀!这一次若是再失了手,那皇后的位子,可就真让那贱人得着了!” 阔阔真接过茶盏仰头漱口吐到侍女手捧的痰盂里,拾起帕子擦了擦唇角,眸光看向案几上的瑞兽香炉,扬唇谑笑。 “这一次,我叫她必死无疑!”喜欢囚凰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囚凰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