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的目光就一下子被两条小手帕吸引住了。
那是两块做得很精致的麻纱手帕,四角上绣着娇艳的玫瑰,即使用现代人的眼光看,都绣得很美,这让一向看惯了机绣和十字绣的罗怡不禁赞美了一句这手工。
“那是我孙女绣的。”老雅各布自豪地说,说得很流利。
“是吗,那太好了。”
老雅各布一听这话就不禁心里打了个突,虽然男爵夫人是女性,可是她也许会因为喜欢孩子的手艺,要她改宗入教……这可使不得!
他正想法要巧妙地拒绝男爵夫人的时候,罗怡又开口了,“那您一定知道,这个长在哪里了吧。”
罗怡的手,指在连接手帕四角玫瑰的装饰用紫小草纹样上。
“啊,啊?”这个问题一下子把老雅各布问傻了,他仔细地看了一下,那手绘的草的纹样他倒是正好认得,“夫夫夫人,这是一种野草,长在一个山谷里,当年我妻子受雇在那里放羊,顺便做些手工活儿补贴家用,那孩子是照着她奶奶当年的伙计做的。”
“野草?放羊?”罗怡接下来的问题让雅各布更傻了,“羊没死吗?”
“没,啊,每年总有一两只羊出点事情的,夫人您知道,乱跑滚下山啊,犯病啊,不过,不比教徒放羊的时候死得多,夫人,死的我们也赔偿了。”老雅各布一头雾水,他用眼角看了一下教士,出乎他意料的是,教士也一脸茫然,看起来对此不比他知道得
多,但是多年来的经历让他竭力为自己辩解,“我家的人,赚的都是辛苦钱啊,夫人,没干过一点儿违法的事情。”
“哦,”罗怡点点头,“这草的根上,是不是长着很多小圆球,弄破会有红红的水流出来?”
“这,这我不知道,夫人。”雅各布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过他确实没见过这草的根部,除了女巫,谁会注意野草的根长啥样?
难道自己会不自觉地陷入一个阴谋里?
“哦,那么说,”罗怡跟教士要过了纸笔,画了一个图给他看,“这草的果实,是长这样吗?”
有顾虑在先,雅各布不敢把话说死:“好像,也许……”
“你给我回去看看,如果真是像这样的果实,根部又有小球的话,你给我弄一车子的种子来,恩,越多越好,”罗怡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画了一个图给雅各布看:“如果有这种类似的,你也给我一起弄来,多多的弄,你干得好的话我就给你签人身保护,
哦对了,要熟透的,种下去可以长出来的,要是你胆敢随便拿生的或者别的什么来冒充的话,这辈子都不要奢望踏上布拉德领地了。”
罗怡没有要雅各布的礼物,还把画了图的羊皮纸剪了一块给给雅各布做参考,自己只留了一块手帕做对照物和凭证。
雅各布被客客气气地送出了城堡,包裹里的东西没有少什么,男爵夫人还答应考虑他的提议,还有可能免费,这待遇好得雅各布都不敢相信了。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男爵夫人居然不要他带来的银钱布料,也不要样新巧的小首饰,只点名要一种野草的种子,听意思,她还要种……种来干嘛?
不可能是给女巫做法,这么大数量……这基本等于拿喇叭在礼拜日上教堂宣布自己有害人的嫌疑了。
“好处在哪里?”他骑在代步的驴子上,一路走到家都在看自己那块手帕上的纹样,看了又看,愣没从这纹上看出什么不凡来,不就是野草嘛!羊吃得多了!
“好处在哪里?”谢普先前都被惊得忘了发声,“为了这野草的种子,没有收他的礼物,值得吗?”
“哈哈,怎么不值得,”罗怡愉快地笑着说,她喜笑颜开,一扫往日的愁眉,变得容光焕发:“如果……真是我想的那东西的话,就是拿全世界的黄金来和我换,我也不干!”
“啥?”布拉德男爵夫人,别是真的疯了吧!
“谢普,你不知道,那是草中的王者啊。跟它比,就是全世界的黄金,又值得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