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霜牵着蒋云琛下楼吃饭的时候,蒋崇安还没出来。蒋云琛忙前忙后地找垫子,铺在椅子问容霜合不合适。殷勤地给容霜拉椅子推椅子,让容霜心情好了不少。 这顿饭吃得出奇的安静,容霜全程低着头。偶尔往蒋云琛碗里加点蔬菜叫他不要挑食,然后视线又重新放回碗里。 进去。 容霜回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衣柜上。 还在生气? 蒋崇安很难再发脾气,摩挲着女孩儿的脸颊,凑近去吻她的唇。这一吻被她偏头躲开,落在了嘴角。蒋崇安仍旧依依不舍地追逐着她的双唇,直到把人的嘴巴啄到渐渐红润。 药箱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蒋崇安抽出来的那支药膏,碰巧就是蒋云琛用过的那支。 宝贝,很痛对吗。 蒋崇安圈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指节抚摸着她的尾椎骨,声音更加轻柔。 原谅我……让我抱抱。 她的脸埋进蒋崇安的颈弯,手指攥着他的衣领终于哭出声来。蒋崇安越是放缓声音安抚,她越是难以抑制汹涌的委屈,干脆直接抱着人的脖子大声哭起来。 讨厌你!讨厌你!暴力狂! 蒋崇安耐心地顺着她的身体,终于把注意力放回罚站的蒋云琛身上。他开口命令人出去,才吸引到容霜抬头。容霜看着那个在门口站着的孤独小身影,无视蒋崇安的命令把人叫到身边。 蒋云琛忘不了父亲的目光,几乎要把他周身属于母亲的的甜蜜气息尽数冰封。他那时候就已经明白,母亲在父亲心里占据了怎样特殊的位置。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或许会始终冷淡,但在惩罚过母亲之后,留给她的一定是加倍的温柔。 明事之后,17岁的某个夏天,他回想起那时候发生的一切,想起怀着孕的母亲竭尽全力却仍旧笨拙地展示她稚嫩的母爱。他突然意识到,那时候的妈妈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却要去学习怎样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 十几岁,应该为童年的结束而忧虑。他十多岁的时候,还因为在校园里和同学相处不融洽而气恼。那个娇花一样的小女孩,却被父亲恶意地催熟,提早播下种子成为母亲。 装什么正义使者呢蒋云琛,我是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