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内春意盎然,暖炕之上原本没设幔帐,可一向爱享受的齐珞,又怎么会委屈自个儿,如今她又是皇后,自然有能工巧匠供她趋势,因此她弄出个颇具现代风格的层层叠叠仿若蕾丝边的天蓝贡品丝绸罩着薄薄轻纱的幔帐,在四角之处更是悬挂着散发着柔和光亮的夜明珠,衬得的暖炕如梦似幻,在此情形之下,饶是胤禛知晓她累了一日,十分的倦怠,却又如何能安奈得住? 好在胤禛的控制力极强,虽被齐珞不知不觉的魅惑,却也还记得她明日尚要接受嫔妃命妇的朝拜,意犹未尽的罢手。齐珞疲倦的眼睑只能撩起一道缝隙,甚至连咬他出气的力量用不出来,尚算清醒的脑袋暗自盘算着胤禛的年龄,难道真的是给他补得太好了? “何事笑得如此开心?”胤禛手尖划过她梨涡中盛着的那愉悦的笑容,齐珞在他怀里蹭了蹭,就是不想告诉他,省得他得意,胤禛将明黄色绣着团龙丝绸锦被盖好,合上眼睛“早些歇着,明日她们还要进宫朝拜朕的皇后,若不然,你当朕会轻易饶过你?”胤禛按住了在他胸口调皮轻划的手指,齐珞讪讪的想要抽回,却被他攥紧,“廉亲王福晋她们都会到,若是你有意,就”想到她的性子,咽下了剩下的话,他并不相信她们还会再敢冒犯大清的皇后。 抬眼望进胤禛已然睁开有几分幽暗的双眸,齐珞咬着下唇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弘辉应被追封为亲王。”觉察到胤禛将她的腰肢勒得更紧,轻声说道“我知晓您的疼宠之意,我对您也也是喜欢的,更不想让您担着刻薄不念父子之情的名声。” 纤细的手指压在胤禛想要开口的嘴唇之上,柔声说道“我只晓得现在伴在您身边是我,将来您的身边也只能是我。”胤禛扯动嘴角,不是她又会有谁?叹气道“弘辉朕也心疼,但朕朕如何也不能追封他为亲王,你听朕说,这不是仅仅是关联到你的元后之位,更是为弘旻他们好,朕既然敢为,就不怕被后人说长道短。” 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胤禛,语气里带着恳求“皇上,您就追封那拉福晋为皇后吧,只要您将我放在心中就好,尽享皇后尊荣的我又何必同死去那拉氏相较?其实比起这些虚名,我更在意”说还是不说?齐珞心中有几分踌躇,暗想时机也算恰当,合上眼睛,感伤的开口“我更怕用凤印。” “我是不信自己,不信这宫中的规矩。”齐珞嘴边露出自嘲的笑意,淡然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年华也总有逝去之时,而您您是万民的主宰,大清的皇上,弱水三千任君取之,如花骨朵一般含苞待放的秀女又怎么会少了?” 齐珞努力的回想,当初胤禛在圆明园‘养病’时好像说了许多,脑子里仿佛有那分印象,却模糊不清,只记得圆明园前的眼泪,以及那几日温馨的相处,胤禛更是被她气得不行,带着几许赌气惩罚的敲了齐珞的脑袋,“自己想,你别指望朕再说一遍。”随即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不许说出来,放在心中就好。”齐珞嫣然浅笑,这个别扭的雍正皇帝,轻轻的嗯了一声,‘圆明园只有你一人,爷不会让任何女人踏足此地。’ 随即唤来允禵的随从问明经过,完颜氏更是心慌意乱,就连手中的帕子落地都不知晓,除了年氏之外,允禵其她的女人并不得宠,也知晓她们之间的争夺府中大权,所以丝毫不敢插足在完颜氏和年氏之间,可今日听说允禵虽然保住了贝勒爵位,但却只落得固山贝子行走,这还是为了给皇后积福,允禵的俸银又降了,都忍不住低泣起来。 年氏低垂着眼帘隐去那分算计,再抬头时已然如同往一般眼瞳中透着柔意,轻声娇柔的说道“妾只是在忧心您的身子爷,你怎么能误会妾一片真心?” 年氏咬着嘴唇,并没有如同旁人一样出门,反而靠近允禵,半跪在床前的踏板之上,用帕子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伏低做小之态,让屡受打击的允禵心中很是受用,再加上年氏的父兄还借得上力,神情缓和不少。 允禵将年氏放在脸上的手拨开,盯了这两个女人半晌,想到齐珞身穿皇后朝服时的雍容华贵,想到她的儿子年岁尚幼却锐利锋芒,虽然其中也有胤禛的因素,但弘历的争气,再比较自己的嫡子,允禵感 年氏变了脸色,完颜氏虽有不甘,她们却只能听从吩咐的退出门外,二人目光相碰一瞬,随即错开,各怀心思回到自己的院落之中,明天等待她们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