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进了永和宫,微微动动鼻子,永和宫的熏香还是挺浓,对这种味道一下比较敏感,并不喜欢,甩帕子行屈膝礼“儿媳给额娘请安。”德妃被怀中哭泣的稚儿折磨头疼欲裂,扫了一眼低身行礼的齐珞,心中更是酸涩难当,但整整一年的经书也不算白念,虽不晓得康熙对胤禛到底是什么安排,但却明白她要是再敢有动作亏待胤禛和齐珞的话,康熙绝不只会让她念一年的经就了事,更何况前几日胤祯进宫请安时说起了齐珏的婚事,也要谋划一番才行。 听了这话德妃心里更是别扭,手上不由的用力,怀里的稚儿哭的更凶了,德妃快速的将孩子交给身旁的年氏,“你好好哄哄他,总是这样也不是很妥当,一会还要去慈宁宫,要注意分寸。” 齐珞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德妃身边的年氏,她穿着银红色华贵异常的旗装,衣服的颜色极为接近正红,头上甚至还带了两件红玉的首饰,耳朵上也带着钻石耳环,身形高挑,肌肤晶莹白皙,嘴角含春,如水的双眸带着柔情,甚至还有些往日没有的自信和张扬,虽然还显得几分娇弱,但却增了几分仿若福晋的尊荣。衣服首饰全部都不甚妥当,这个年氏,还是太过得意忘形。 想通其中的关节,齐珞轻轻叹,靠着同情心机保住福晋之位,完颜呀,你是不是混的太惨了?“老四福晋,你是怎么了?不舒服?”齐珞听见德妃问话,明白她刚刚的叹气让德妃发现了,暗自提醒要时刻谨慎,抬头轻笑“额娘,我是看见年侧福晋有些感叹,多日未见,年侧福晋可是越发出挑,这通身的气派也更好上几分,十四爷真真是有福气。” “年侧福晋过誉了,内宅女人哪通晓外面的事情,听年侧福晋的意思是说皇阿玛不英明?而且我有说起,我带的是我阿玛给的吗?四爷还养得起我,雍亲王府还没有入不敷出,需要靠着娘家的地步。”齐珞瞥了一眼年氏,既然你敢冒犯,还用给你面子吗?论身份地位,你有哪一点及得上?虽然晓得完颜氏存看热闹的心思,可事关阿玛,想说阿玛贪污受贿?哼,那也是奉旨而为,“我阿玛如今也只是领侍卫内大臣,年羹尧大人可是封疆大吏,听说往十四爷府里送的年礼就好几大车呢。” “多谢额娘教诲。”齐珞俯身行礼,年氏同样娇声行礼“妾谨记德妃娘娘教诲。”齐珞觉察到身侧的完颜氏身子一僵,这个年氏到真会找机会,想不通,她难道就真当完颜氏是个面人儿,她就不怕吗?看到她对怀中儿子的真心疼爱,仿佛不是抱着儿子,是抱着指望和她的命一般,齐珞虽然瞧不太仔细,可那孩子太过廋小,比弘昼大上一个多月,现在的身量来没有弘昼大,瘦瘦小小的,而且脸色也没有婴儿的红润,有些苍白发黄,头发也不浓密而是焦黄。 齐珞想抽回手,却被德妃紧紧攥住,低头害羞的开口“额娘额娘,我哪有什么贤名,还不都是四爷不嫌弃,我也只是勉力而为。”由于离得近,齐珞才看清脂粉皇妃华服之下掩盖的德妃真容,心中暗惊,德妃这一年应该是过的很苦,苍老了五岁都不止,刚刚只觉得她有些消瘦,但现在却发现她真的廋了许多,头发也白了许多,盘起的银丝藏都藏不住,脸色有些许惨白,要是不抹胭脂的话,会更难看,眼角也下垂几分,不如往日的高挑,眼睑松弛,厚厚的眼袋,更曾添了几分老态。 看到德妃咳得很是猛烈,齐珞赶忙拿起小炕桌上的茶杯亲自服侍德妃用茶,跪坐在炕上轻轻拍着德妃的后背,“额娘,你觉得如何?用不用宣太医来给您瞧瞧?” 宫中嬷嬷端着汤药上前,扶起德妃,“娘娘,改用药了。”齐珞暗自舒了一口气,肩膀被德妃的靠得也很疼,不由的暗自怀疑,德妃不是要报仇呀。没等德妃开口让齐珞服侍她用药,年氏将儿子递给奶娘,几乎从嬷嬷手中抢过汤碗,仿若无意一般,挤开齐珞,“娘娘,妾服侍您用药。”心中暗狠年氏的多事,但还是给面子的点头,让她服侍。年氏伺候的十分细心周到,眼角偶尔向齐珞撇过一丝得意,齐珞低垂着眼帘恭敬的站着,不言不语。用过药后,德妃的气色好了许多,年氏用帕子给德妃擦嘴“娘娘,您可以定要保重身子,爷可是很有孝心,常常同妾说起娘娘,还嘱咐妾要好好的服侍娘娘。” “回额娘的话,齐珏如今还小,还”德妃没等齐珞说完,接着说道“他可不小了,也正事时候,毕竟是你的亲兄弟,又是致远公嫡子,还是要好好的考量一番。” “致远公的盛宠那还真是旁人不及。”德妃轻轻感叹,明白齐珞这是说不通的,看来得另想办法,董氏也见过两面,看着和气,兴许能从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