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练满两个时辰,她回过头去,早已不见那白色的身影。先时还能因为自愧而压抑的情绪,这时突然爆发出来,她掰断手中的竹筷,朝不远处一只冒头的野免身上砸去。 那惬然吃草的表情,简直像是藐视她,丽娆自然气不过,她一路追了过去,免子蹦得飞快,偶尔露出灰麻色的耳朵,眼看它就要钻进田壁间的土洞里了,倏然一支竹筷破风而来,把它钉在洞口。 丽娆愣愣地看着它,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丽娆侧眸望去,一个油纸包正递到眼前。 薛珞幽幽道:“我知道。” 到客栈后,她找了个花瓶把它插起来放在窗沿上,沉闷的房间顿时便雅致了几分。 “更夫说最近城南的土地庙里,子时总会听到人的哭声。” “不是,他说他进去看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吓得最近都不敢走庙前的路了。” “这才几月呢,猫就叫春,都跟你说是人了。” 年老的厨娘搬着一支矮凳坐在灶在,掰着手里的白菜,她似乎认定了这是鬼魂作怪,因此表情略显神秘的压低嗓音:“这津门城要开什么武林大会,到处都没地方住,连暗巷的几间漏顶的破屋都被乞丐占了,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去土地庙睡呢,肯定是知道些什么?那里死过人呢,本来就阴气重。” 年轻的厨娘自恃胆大,对鬼神之说不以为意,眼睛只放在自己守着火候的那锅炖猪脚上:“它就光哭,也不伤人,就算是鬼也是个可怜鬼。” 话刚说完,便有小二拿来菜筹,高声唱道:“两碗酸笋肉丝面。” “没人追我,我跟你说个好玩的事,你先把药喝了。”丽娆赶忙把药捧到她眼前。 丽娆一脸兴奋道:“ 咱们晚上去城南的土地庙玩,听说那里有鬼,咱们去看看鬼长什么样。” “不好。”丽娆气恼道,这几日她天天被守着练功,手臂练得酸痛不已,偶尔也该像年轻姑娘们一样,恣意放松一番。虽不能做些诸如夜探王府,偷取秘籍之类太过冒险的事,但寻访荒宅这样的趣事还是该做一做,免得回了河清派后却没有值得回味的记忆。 “你呀。”薛珞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突然对这些事这么有兴致。” 薛珞闻言脸上骤起红晕,但见丽娆眼波澄辙,一脸无邪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白白修了清心诀、静心咒这诸般澄心绝欲的心法。 “可以喝了,这药必须热着喝,冷了伤脾胃,反倒积寒。”丽娆把药碗抵到她唇边,看着她一口口咽下去,想着那酸苦的滋味,自己身临其境般打了个寒战,等到她喝完,连忙塞了颗冰糖过去。 丽娆开了门。 丽娆叹了口气:“内力太浅,练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