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来,我已经一个个确认过了。” 楼越说着,转过脸对着镜子戴上耳环:“我去市工会报名参加了她们的合唱团。我跟她们现在熟得很。” 饭局带上太太们,气氛能更加放松和非正式一点,如果气氛有什么不对,她们自然会唱起各人的调。 “我可以张嘴对对口型。我才去了两次,所有人微信都加上了,唱的什么?当然都是红色歌曲。” 楼越对镜整理好碎发,转身对谭啸龙一本正经地唱起来:“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你看,多好的胎教啊。” 离开家时,谭啸龙揽着妻子的腰,和迎面而来的邻居打了招呼。然后他随意地问楼越:“如果你可以随便选,你最想去哪个国家?” 他们上面的头子会以什么形式来给他们发放酬劳呢?肯定有一个记账的,一个或多个联络人,一本账本和花名册。白板上他们的名字上写的是他们的绰号,绰号比他们的本名更有标记性。而这些人手机里的联络人也都是绰号。 占彪盯着白板上的字,它们逐渐失去有效的关联。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迷糊。 “领导说笑了,当然是大家一起做的。”占彪郑重地回答:“尤其是小刘,刘峰,找到了不少线索和关键人物。” 占彪看着窗外走远的领导,回到白板前。他很想往白板中心的空白处直接写上一个人的名字,好完成这幅萦绕在他脑海里的关系图。那会结束他一周来没日没夜的材料分析,让他睡个好觉,然后他就可以带着大家出警,把全部五辆警车都开出去,浩浩荡荡地,全程带着执法记录仪,该查封的查封,该带回来的带回来。 他不能因为她而影响自己事业上升的重大契机。何况,他已经多次反复提醒过她这个人是个什么东西。他占彪该做的都做了,他不该做的也做了。 谭啸龙赞美着她的绝顶聪明,忍不住想:他们本可以在这个城市里成为最风光的夫妻之一。 网上忽然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关于她的爆料。她点开消息里的几个截图,上面分析着她的视频片段和照片,把她浑身上下的服饰品牌和价格都标注出来,不仅如此还夸大其词,看上去令人乍舌。那些故意截取的画面也让她看上去像个养尊处优目中无人的阔太太。她根本不是普通女性的喉舌,她是有钱男人的娇妻,而且,她还是小三上位的。为了嫁给富得流油的现任丈夫,这位大谈公平正义的女性主义学者不惜蹬掉了自己那个清贫的警察丈夫。附占彪英雄事迹新闻报道的片段,照片上的占彪穿着合体帅气的警服,一脸正气。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令人尊敬又令人同情。 年轻的男男女女脸上挂着好奇和羞涩,目不暇接地浏览着一个接一个的展台。高仿真充气娃娃被工作人员脱下女仆装,露出衣服下完美的身材曲线,许多男性凑近了驻足观看。隔壁展台摆满了各种尺寸和颜色的硅胶假阳具,有的粗大如手臂,不知其存在仅仅是为了吸引眼球,还是有实用的用途。捆绑束缚的工具各种尺码齐全,展台布置得像个五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