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这段时间为了名正言顺地和谭啸龙在一起,也不是没有费点心思投入点情绪,可现在她并没感觉像个老婆。阿萍才比较像一个老婆。算了,这种神经质的咬文嚼字还是留在心里就好。对谭啸龙说浅显易懂的大白话沟通效果更好。 “啊,做了老婆说话就这么不客气了。”谭啸龙嬉笑地说:“我这不是高兴嘛,才喝得多了一点。平时我已经不怎么喝了,老婆。来,亲一个。”他搂住她的脖颈,把她往自己脸上一拉,她的嘴贴在了他的嘴角上。 谭啸龙看着楼越冲进洗手间里,发出连连干呕的声音,忧虑又无奈地问:“没事吧?” 谭啸龙退了出去,说:“好了好了,我马上洗澡。”一会儿,他又探头问:“你现在这个状况,还能工作吗?要不休假吧,别上班了。” 谭啸龙感觉自己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她在着急什么?为什么是现在?他认真地问:“你是真的很想做这件事?是吗?我以为你就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 她要去打听和学习,他做出一副大力支持的模样,但他认为差不多会在哪个环节,她就会知难而退了。她要搞一个心理健康咨询线上平台?这事没听说过,听上去也不像容易的事。这个想法应该是从她参加那个什么数字化论坛开始的,谭啸龙有些骄傲地想,她想到了她现在有他这颗大树好乘凉了,就开始跃跃欲试。 楼越开始迅速检索着脑海里海量的来访者资料,有许多故事都曾经让她感觉到极度的无力,愤怒,悲哀。而这些案例都是没有能力坚持长期看咨询师的年轻人。可是谭啸龙不像会关注弱者命运的人。虽然他曾经也是个底层的弱者,但他并不“弱”,他对于软弱不能自救之人怀有鄙夷。他这么想,也完全符合他的认知和经验。 “你说,我有的是时间。等一下,”谭啸龙进了洗手间,拿起牙刷,放了水呼呼刷牙,然后又用热水擦了一边头脸。“好了,现在不令你作呕了吧?你说吧。” “请你用简单的几句话介绍你自己,随便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固定的格式,不用修改措辞。”楼越说。 楼越低头在笔记本上迅速地划了几笔。dd?delesional dirder,妄想症。 女孩笑得竟有些凄凉。“我觉得这些都不真实。其实他们不是我的家人,那里也不是我的家。” “我在梦里会见到我爸妈,不是我现在喊爸妈的两个人。在梦里,我知道他们才是我真正的爸妈。”女孩喉咙里哽了一下说:“我觉得,我觉得我到现在一直活着,就是一种背叛。” 楼越从身后的书架上找到一本诗集抽了出来。她翻开诗集,用手指追寻着一段诗句,踱着步子念了起来: 我不关心。 你的心在渴求什么, 我不关心, 我想知道, 而不怕令别人失望; 而不出卖自己的灵魂? 加拿大诗人 oriah ounta drear 的诗歌 the vitation,此处有删节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