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抬眼,却见晴良不见踪影,于是开口,“他呢?” 时鹤动作一顿。 “单婵衣为什么单独邀请晴良师兄去啊?” “有什么意思?”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陆明川的话。 陆明川讪讪然地把“艳福不浅”四个字咽了下去。 陆明川被盯得背后一凉,冒起了虚汗,他忙低下头道:“弟子失言。” 晴良与单婵衣漫步在一瀑布园景边上的木桥上。 虽是单婵衣主动相邀,但她本身并不是话多的人,甚至给人十足的距离感。 幸而晴良有着与时鹤相处几年的经验,面对同样冷淡寡言的单婵衣,也不觉得不适。 携带水汽的风拂面,很是清爽。 单婵衣的目光在晴良的脸上停留几息,道:“不必客气,是我想与你亲近。” 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对他表露喜欢,晴良五指下意识抓紧衣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转移话题道:“问剑大会这两日便要开始了,我有些紧张。” “我没怎么和其他人打过,不知自己底细如何?”晴良讷讷道。 晴良点点头,他道:“是啊,宗门里只有时鹤师兄跟我对练。” 单婵衣冷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如此鲜活的无语的表情。 晴良也反应了过来,他是时鹤一手教导出来的,应付一般对手应当不成问题。 二人在桥上驻足良久,落在旁人眼里亦成了风景。 “那不是婵衣仙子吗?他边上那人是谁,瞅着眼生。” “他们二人在桥上干嘛呢?眼瞅着气氛不一般啊,那小子笑那么开心。” “……” 当晚,何归云举办了一场夜宴,以示欢迎。 晴良见到了传闻中的归云庄庄主。 他的精力似乎也十分匮乏,宴上仅开席时说了一番祝词,宴席过半,他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席了。 宴席美酒管够,声乐助兴,席上还有许多修真界有名的年轻散修,他们的做派更豪放不羁,将宴席的气氛推向热潮。 外头的夜风冰凉,果然叫人神清气爽了不少。 这时,几道声音钻入晴良的耳中。他本不欲多听,可那些人讨论的,正是他。 “噗,徐扬的弟子不是夙离吗?这个哪冒出来的,徐扬都死了这么多年,突然多了个徒弟,死人教出来的徒弟吗?” “啧,这小子什么命啊,捡了个伏云宗亲传弟子身份,还能得单婵衣另眼相待。” “哼,大男人长了张狐媚子的脸,还敢跟婵衣仙子站在一起,问剑大会别叫我碰见他。被我碰见了,定是狠狠教训他一顿,算是帮徐扬清理门户了。” 少年清亮的声音,将角落里交谈的几名剑修吓了一跳。 夜色朦胧,大堂内的亮光照在少年身上,他身影挺拔,一张玉脸将愠怒压下藏起,显出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