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1 / 2)

('阿秋随着竹姑一块洗碗,碗筷和桌凳都是借的邻家的,席面散了要还回去。

“你明日就走吗?也太赶了。”竹姑明日就要去梅家绣坊做工,阿秋还以为起码也得等过完年,这会儿离过年也就小半个月。

竹姑点头,表情依旧没什么起伏,“本来是不缺人手的,管家说我绣得好,破例让我进去,所以早点去也安心。”

灶间还滚着热水,升起的白烟正巧散在竹姑脸边,不说话时她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饱满的唇,不薄也不厚,鼻子高挺,细长的眼睛里总有着散不去的忧愁。

这时穿着素布孝服,头发也蓬乱着,但照样说不出来的好看,像是一束开在夜间的百合。

阿秋忽然明白了为何李需喜欢缠着竹姑,她真的好漂亮,光是看着心情就好起来了。

所以因为这个他才喜欢竹姑,喜欢缠着她,想要娶她吗,阿秋还是不明白。

“竹姑,你想不想嫁人呢?”

“g嘛突然问我这个。”竹姑只觉得有些突然,又怕是李需给阿秋说了什么。

“你回答我嘛,或者你有想嫁的人吗?”

竹姑摇头,在她心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觉得自己赚钱给娘养老就很好了,眯眼看阿秋,反问道:“没有,你有喜欢的人啦?”

“我才没有,只是我姐和我娘老想着把我嫁出去。”阿秋摇头摇得脑袋都快晃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竹姑看她这傻样子笑了,玩闹着朝她脸上抹了把皂角沫子。

阿秋脸上Sh漉漉一大片,撇着嘴也不甘示弱的回敬到竹姑脸上。

俩人笑闹一阵,好像什么烦恼都不存在了。

玩闹过后,小屋内又归于安静,俩人又依依不舍起来。

竹姑问:“你又什么时候走?”

“初二走。”虽说姐姐在县城里住,但阿秋来趟城里依旧不是易事,说不准这辈子也见不着竹姑了呢?

谈起离别总是伤感,俩人同时直直叹气。

“你可不要忘了我。”竹姑歪头碰碰阿秋的脑袋,提醒道。

阿秋笑露出一对梨涡,揽过竹姑的身子,栽到她肩上,“怎么会,在县里除了我姐,唯一好的人就是你了。”

“最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日子流转得轻松,太yAn和月亮日日不缺,相继更换,转眼便到了小年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夫千叮咛万嘱咐过这段时日不要乱出门,越近年关越容易出事情,阿秋自然乖乖听话待在家里。

不过家里也是一堆事,阿春忙着备年货,再加上还有个N娃娃不能离人。

阿秋教着小豆子剪窗花。小豆子捧着小脸凑在一边看着,阿秋手上巧得很,剪刀在她手中三两下便能剪好一双活似的锦鲤,鱼儿齐齐弯起身子,圆润的脊背拱成祥云样。

剪的多,阿春便说要给邻里也送上几张,也是谢这一年照顾。

于是等到陈策从县衙回家时,堂屋的八仙桌上正摆着这对锦鲤送福。

“今年买的窗花倒b往年的都要JiNg细。”陈策抚了抚上面的纹样,“改明我贴到米仓上。”

“鱼粮满仓,这兆头不错。”阿婆说罢,又笑道:“这可不是买的,你猜猜谁送的?”

阿婆笑YY的看他,陈策心中有了猜想,也不自知的挂上了笑,“阿春嫂送来的?”

“对,秋丫头剪的。”

陈策有些小心翼翼的拿起窗花,金箔似的夕yAn透过镂空花纹洒到他手上,他笑赞道:“手确实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年三十那天要守岁,噼里啪啦的鞭Pa0响了半夜,彻底断了阿秋想要偷寐的心。

小豆子倒是JiNg神,红头绳扎着两个揪揪,穿着新衣裳,脚上蹬着新棉鞋在屋里走来走去。

“来吃饺子吧,”阿春端了两碗荠菜饺子进屋,“里头包了铜钱,看谁能吃到。”

元宝型的饺子,个个都白胖胖,皮薄透露出里面的绿生生的馅,吃起来一咬一口鲜nEnG的荠菜,因挂念着铜钱,阿秋和小豆子都起劲吃着。

阿春看着一大一小埋头卖力吃的样子,忍俊不禁,顺着妹妹的头发,柔声道:“吃慢点,你姐夫给我商量说城里不太平,让我带着孩子们回村里住些时日。”

“啊,那姐夫一个人在城里吗?”阿秋有点吃惊,城里已经乱成这样了吗。

“嗯嗯,衙门那边也走不开,县太爷说是已经向上头奏请开粮仓,要振粥安抚流民。”

但估计没那么容易,上头不作为,放纵流民和民匪也不是一时半会了。

阿秋听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继续吃着饺子,囫囵塞进嘴里,嚼两下觉得不对,缓缓从口中吐出来个铜钱,她恨不得站起来欢呼,笑道:“我吃到铜钱啦!”

见她还是小孩子心X,阿春笑赞道:“看来今年我们小秋儿要走好运了。”

初二一大早便要启程,姐夫约了同村的邻家一同回去,万一路上有个什么,还能互相照看。

临近晌午时仍带着些薄雾,阿秋靠在骡车一角有些昏昏yu睡,也不知行到哪处,姐夫突然停了车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春拍了拍妹妹,喊她:“快到了,吃些东西吧。”

小豆子闹着要小解,姐夫抱着她去了旁边草丛,也正好停下吃晌饭,顺带喂喂驴。

带了烙饼子,还有些腌萝卜,阿春用油纸包了让妹妹给同行的邻家分点,配着饼吃也算有滋味,她自己则抱着小麦子准备背过身子喂N。

邻家孩子都大了,赶路没有那么多顾忌在阿春她们家前面一些。

天不怎么好,到晌午都不见yAn光,路两旁的树木早就凋谢了,枯枝败叶,更显得山路间更加Y沉。

“这腌菜看着就好吃。”带着蓝布头巾的邻家王婶子笑着接过,也分了些自家炸的菜丸子吃。

姐夫这边也陪小豆子解完手,从草丛里出来要给小豆子拿水囊洗手。

“豆子,来吃婶子炸的丸子。”阿秋扭头喊小豆子过来。

只是小豆子跑来的步子突然僵住了,一支带着羽毛的木箭直直钉在她腿前的半寸,陷进土里的箭杆高度竟到了她x前。

“先进车!”姐夫喊阿秋,一把将吓坏的小豆子抱起,抄起赶车的鞭子横在身前。

六七个蓬头垢面的汉子从山坡后里钻出来,也不知道躲藏多久,领头的手里拿着柴刀,身形还粗壮些,后头跟着四五个稍显瘦弱的小弟,略微麻木的眼神一看就是饿急的人。

阿秋上了邻家的骡车,邻家大叔忙慌赶着车子向前驶去,骡车跑得虽然快,却架不住那几个汉子有箭弓,准头居然还不错,恰好S中了骡子的后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骡子嘶吼着叫声,没了管制要往山林间跑去。姐夫心里懊悔极了,也是这一路平稳,他心存了侥幸,此下若没有孩子和阿春们要护着,他倒是可以赤手空拳拼一拼。

“放我们走,银钱和粮食都可以给你们。”姐夫大喊,骡车也确实放着一麻袋粗粮和半扇r0U。

“驾——”少年清亮的声音在山林中响起,马蹄扬起灰尘,陈策单手控着缰绳,另只手甩出绳套g住车辕,拽着惊惶的骡车调转方向。

骡子终于停了下来,邻家婶子的蓝头巾随着落定掉进土里,陈策也顺势将阿秋捞上马背。

他身上好像总散着一GU药草的苦味,阿秋鼻尖嗅着他的味道,手上也攥紧了他的袖子,一如那晚夜里他送她回家。

那几个汉子没料准会突然出现个陈策,但也立即反应过来拿着柴刀要朝陈策砍。

他反应极快用脚去踢领头,那领头早已饿了许久根本不是陈策的对手,脱了力气顺势朝旁摔去。

那几个瘦猴似的小弟仍旧不服气,拿了箭要朝他们S去。

“x1气。”陈策压低声音在阿秋耳边说道。

他温热的气息擦过阿秋的耳廓,她听话的捂住口鼻,耳朵红得似滴血。

陈策扬手掷出三枚竹筒,竹筒撞地爆开浓白烟雾,那几人猝不及防被淹了口鼻,迷了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个汉子被后赶来的李需和衙役带回衙门审问,姐夫也决定先原路返回。

陈策和阿秋留下帮忙修整好邻家的骡车,弄完这一切陈策倒不着急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遇见麻烦了?”阿秋也呆在原地缓了好大一会,才问出这个问题。

陈策似有意逗她,想让她轻松起来,他哎呀一声道:“这两天跟巷北刘瞎子学小六壬算的。”

“切,你倒成神人了……”阿秋小声嘟囔,她傻了才信。

陈策低头看她,嗤笑一声,像是笑她别别扭扭的。他继续找着话聊,“那个窗花剪的不错,b卖的还要好。”

“就是随便剪着玩的,在家里呆着太无聊了。”这是实话。

接着两个人相顾无言好久,冷风将枯树残留的枯叶打着圈吹落到地上。

最后还是陈策先开的口:“是躲着我不敢出门,所以太无聊了吗。”

他这话里带着故作轻松的自嘲,又充斥着委屈,显得阿秋b刚刚那几个劫持过路的汉子还有可恶。

“才不是。是姐夫说这段时日不太平,让我不要出门。”阿秋有些无奈。

“那你还说竹姑是你在县里唯一的朋友。”

阿秋皱起眉头,“你偷听我们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不算偷听。”陈策抱臂靠向一旁的树,他原本是端了碗想去帮忙,正大光明恰巧听到罢了。

想起那天谈论的话,阿秋不禁红了脸颊,她有些无措地低下头,却才发现他鸦青sE的衣袖不知何时破开了,lU0漏出结实的皮肤,伤口似是被刀划伤的,还在往外渗血。

“什么时候伤的,你都不知道疼吗?”她又皱起眉头,只不过这次变为了担忧。

陈策撇了一眼,伤口b他手指长些,深度和竹叶划的差不多,他不太在乎,“小伤,连疮药都用不上,回去抹点草木灰就好了。”

“刚刚好像看见有侧柏叶。”阿秋不理他的草木灰法,想起侧柏叶能够止血,立即朝四周找去。

在寒冷的摧残下,翠绿的侧柏叶变成了深绿sE,阿秋捡着nEnG些的绿叶用石头捣烂,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伤口处,用g净帕子替他细细包扎好才放心。

“今天……还是要多谢你了。”阿秋看着他高挺的鼻梁道。俩人坐在山间的石头上,因为要包扎伤口,他们的身子凑得离得很近。

陈策就算坐着也b阿秋高一头,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间,看着她随风飘起的发丝,无声笑笑:“我们是朋友,又是邻家,应该的。”

“天sE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他移开目光,望向宽阔的山间路,申时的天sE更加Y郁,白茫茫的一片。

陈策先站起来牵马,阿秋随即也站起来,风吹动脚下的落叶,也吹乱了她额前的头发,她突然喊住眼前的人:“陈策,你也是我在县里最好的朋友。”

他闻言及其低声的笑了,回道:“记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问出来了,是从南边跑出来的逃兵,一路靠着偷抢过来。”李需对着陈策叹气,想起州府对开粮仓这事带理不理的态度,他一顿怒骂,“狗太守,Si皇帝。”

反观陈策只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出神,耳朵似塞了棉花,一点没听进去。

“想啥呢。”李需伸手晃他眼睛,看见被仔细绑好的伤口,立刻了然于心,嗤笑道:“让你之前老笑话我跟条狗一样上赶着。”

陈策抬眼瞥他,骂道:“你很闲啊。”

李需较劲地瞪回去,笑骂他几句。

夜还很长,李需摆明不回县衙了,与阿公喝了酒便往陈策的床上一躺,两手一摊,双腿一摆,形成一个大字,陈策无可奈何,只得朝他身上丢了床重重的被子。

州府不凉不酸的态度,使开仓放粮这事搁置不下,看着日益增多的难民,接连不断的上报偷窃的流民。

李县令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以工代赈。

找些活让他们做着,这样既能安置这些人,朝廷又追究不下责任。

赈粥这天,阿秋得了姐姐姐夫的应允,也来帮忙,她会的不多,但煮粥盛粥还是可以做好的。

看久了形形sEsE的难民,她居然觉得这些百姓佝偻着身子捧着陶土碗的样子和黏在糖块上搬食的蚁群无二。

难民情况各异,有身T骨瘦如柴、肚子却涨得如怀胎五月的男人,也有全身浮肿的nV人,嗷嗷待哺却失去双亲的孩子,只剩下一口气撑着的老人……

双足溃烂,浑身冻疮,这些人人都有,竟成了最微不足道小病。

阿婆自是在这之中打转,忙得焦头烂额,阿秋施完粥,便会去城隍庙帮阿婆煮汤药或是上药包扎。

渐渐忙上几日,她得心应手,架势倒颇像个懂医理的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味药是退烧的。”这两日发热的颇多,阿秋嘴上喃喃着药方,手上也不落闲的拿蒲扇扇火。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人推开,是陈策扛了两袋粟米进来,行sE匆匆。

“阿婆说西街棚子里又送来三个发热的,”他凑到阿秋旁边,拿出来个护口巾让她戴上,棉布做工很是厚实,“千万小心些,不要染上了。”

他还是第一次语气那样严肃的说话,阿秋有些发愣,接过护口巾,她不自控问出:“你胳膊好些了吗,后面有没有上药?”

其实他刚才搬弄两大袋黍米的轻松样,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身强力壮……

听到她关切的话语,陈策似吃了蜜糖,他轻笑:“还没好,要给我上药么。”

阿秋甚是无奈,喊来一个大些的nV童帮忙看火,随后示意陈策进屋涂药。

看着他驾轻就熟地坐在床边褪下半边衣裳,露出结实的胳膊,阿秋没忍住低头轻笑,漏出唇边浅浅的梨涡。

找好了上药需要的东西,她凑近床边捉着他的手臂涂药。窗外正是好yAn光,日光透过窗棂撒到床边挨着的两人身上,衬得阿秋垂下的目光柔和又浅淡。

陈策盯着她脸颊被日光照出的那圈小绒毛看,眼睫随着目光而扑动。阿秋抬眼便能看到他在看她,所以并不抬头,只一心帮他整理着已经结痂的伤痕。

“现在世道这样乱,为什么出来帮忙?”陈策忍不住发问。

阿秋是觉得在这乱世,说不准改明儿变成难民的就有可能是自己,所以能做一点,她就想做一点。

“你不是也在帮吗,我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坚定地回答,抬头与他对上目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药杵与石臼相击的闷响不绝于耳,阿秋垂眼盯着石臼里的药草,逐渐麻木。

发热的人日益增多,隐隐有成疫病的势头,于是所有发热的人全安置在城隍庙里,不得进出。

阿婆与安济堂的老大夫合计,写了能预治发热的方子,制成药丸方便分发,不说效果如何,这制药的过程实在要人命。

先要仔细筛捡出好坏的药草,切片晒干,又要拿死重的石臼研磨成粉,这样还不够,之后又要过筛,过筛完又要上锅蒸,蒸完又要熬制,熬制之后又要搓丸……

属实是很废光阴的一项事,阿秋这几日都只在城隍庙的后院里头磨药粉,晚上就直接在后院和阿婆睡一间屋子。

她放下药杵,甩了甩酸痛的手,闭着眼向后仰着脖子,再睁眼时却看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面孔,陈策正在她身后,看她高仰着的头笑。

“你怎么来了?”他近日应该也很忙,听闻县令挨家挨户收集铁器要铸造兵器,又聚集城中青壮年练武,组织出一队民兵。

现下她在庙里不进不出,整日忙活,也不知道家里面怎么样,城中又是什么情景。

“我新制了药碾子,这个要省力些。”他拿着一个船儿似的石碾槽,配着加长的碾轮,比起寻常的药碾要大很多。陈策把药碾子放在地上,又搬来个凳子,教她道:“到时候你就坐在这,用脚蹬碾轮,要省劲多了。”

他还是那副笑脸,可是看上去却不如往前少年意气,身形也消瘦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讲完怎么用,陈策看阿秋在发愣,伸手夺过她手里的药杵,赶她去灶房:“我带了春饼和鳜鱼汤,阿婆和李大夫在吃,你也快去。”

赶她走了之后,自己坐在她原本的位置上沉默地捣起新药,弯下的脊背像蓄势待发的弓。

阿秋没走,坐在矮阶上托着腮悄悄看陈策忙活的背影,他的背随着动作起起伏伏,他干得入迷,不知道身后有个人盯着他看。

竹匾架晒干的草药都被他磨成了细粉,陈策干完活才注意到托腮晒太阳的阿秋,他也起身走到石阶上坐下,和她一块晒太阳。

“不去吃饭么?”说完,他看了看她的脸,又极快的移开目光,喃喃道:“瘦了好多。”

“你也是,这几日很累吗?”阿秋将栽在膝头的头微微偏向那面去瞧他的脸。看更多好书就到:xindongwen.

听到关切的话语,他似是有点不好意思,面上又是很欣喜:“还好,李叔让我教着一些半大小子打铁,都是些我擅长的,做起来身累心不累。”

李县令这样安排是为了给那些半大孩子一个铁饭碗,学会手艺在哪里也有饭吃。

“我也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心一点也不累。”阿秋也这样觉得,学会一门东西就可以凭自己本事吃饭,到哪里也不会挨饿了。

“你想要和阿婆学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秋把身子直起来对他点头,笑露出那对梨涡。

陈策忍住要去戳那对梨涡的冲动,也跟着她笑,但还是提醒:“可学医不是易事,等回去和阿春嫂商量一番再决定吧。”

听过他的话,阿秋面上不见方才的喜悦,垂下眸子沉默地不吭气。

“怎么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陈策现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也是,我连字都认不全,”她又屈起膝盖把下巴搁在上头,脚尖无意识地蹭着阶缝里冒出的草芽,心里沮丧起来,可又不想在他面前显露。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聪明,学什么我都觉得能成。只是觉得学医会很辛苦,我阿婆就是学医的,所以我知道有多不落好。”他解释着,见她不看他,又从阶上站起来蹲在她面前,面对着面,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诚恳,像条大狗一样。

那样子就差在她身上蹭了。

然后她又笑起来了。

见她笑了,陈策松了一口气,又径自起身找着什么,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阿秋听见清脆的折枝声。

他捏着根粗树枝回来,又蹲在她面前把树枝递给她:“这样蘸水可以在地上写字,我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陈策有模有样的沾了水,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划出水痕,最后写出来一个“秋”字,又把树枝递给阿秋,示意她也写。

阿秋也学着他蹲下来,接过树枝时指尖碰到他手上的茧子,像被阳光晒暖的树皮,粗糙糙的,又很暖和。

俩人就那样你写一个,我学一个的,度过了一整个暖洋洋的初春下午。

陈策算是偷偷来的,不一会就要走了,阿秋见他要走,便急急忙忙的跑进屋里,拿出来一个小木盒子递给他。

“这是今日刚做好的药丸,阿婆和老大夫都说能防疫病,你要多吃几粒,回去勤洗手,多喝水,不要再乱出来……”她仔细的叮嘱着。

陈策也仔细听着,听她说完,也拿出来一个长红木盒子递给她:“我做的甜米糕,应该能放一些时日,但也别太久,你饿了就吃,不要整日忙起来连饭都不吃。”

“嗯嗯。”

“那我走了。”

随着陈策的离开,暮色也随之漫过墙头落在院子里,现在又剩阿秋一个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月春风似剪刀,城隍庙旁的那颗老柳树抽了芽。过完惊蛰,城里也慢慢回归成原来喧闹的样子。

鱼肚白的晨间就传来货郎挨家挨户叫卖的声音:“买烧饼咧,羊肉烧饼,糖烧饼——”

阿秋最喜欢吃糖烧饼,这会再也没了胃口,躺在床上又忍不住咳了咳,她脸颊和身上都生了红疹子,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

疫病控制的极好,可依旧死去了一些人,尸身都得烧干净,阿秋看着难过,这些人都是她曾在城里见过的,活生生的人,这时却化成灰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任何不适,只是没成想到最后,大家都好得差不多了,她却染上了。

阿婆宽慰她:“这越往后染的人,症状会越轻,也不会特别受罪。”

对阿秋来说身体受罪不怕,最怕自己脸上留痘坑,一连几天镜子也不敢照。

“糖烧饼,咬一口流糖稀——”外头货郎的吆喝声近了,陈策在门口正巧碰见,便多买了几个羊肉的,又买了两个红糖的,分别用油纸包好,带进来给阿婆她们分吃。

阿婆老远就看见陈策的身影,惊讶道:“策子,你怎么来了。”

“我听有人病了,来看看,”陈策戴着面巾,下半张脸被遮住了,只漏出来含着笑意的眼睛。

“那来了可要干活,”阿婆立马安排起他,让他去灶房煮药给阿秋喝。

陈策放下手里的烧饼和食盒,朝阿婆装乖作楫:“遵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秋听见他进来的动静,就侧过身子用被子捂了装睡,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样子。

可偏偏前院来了人,喊阿婆过去看看,现在后院也只留下装睡的阿秋和陈策。

药吊子咕嘟咕嘟顶起盖子,陈策蹲在灶前看火,见苦汤药熬好,立马倒进碗里面送去,瓷碗烫得很,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的嘶哈抽气声。

“可烫死我了。”

她下定心思装睡,这时也只是缩了缩身子,才不管他的喊叫。

但不知是碗磕在桌面上,还是怎么,瓷碗的啷当的碰撞声伴着陈策的痛呼传到她耳里。

“烫到手上了,哎呀,好疼。”

这时躲在被子里的阿秋猛地掀开条缝,她探出半张泛红的脸,正撞见陈策好端端地端着药碗冲她笑。

“你故意的!”阿秋慌忙要蒙头,被他隔着被子按住肩头。

他笑嘻嘻地道:“睡醒了?我带了蛋羹和烧饼,等吃过饭再喝药吧。”

倒是不像上次那样消沉了,就是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喜欢作弄人呢。阿秋缩在被窝,说出来的话显得瓮声瓮气:“我不饿……而且我现在不想见人。”

陈策心想躲什么呢,他现在见了她,竟然觉得脸上没疹子的人才是不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凑近床边,他刚才嫌闷,把面巾摘了,摸着自己的眉毛道:“我今儿打铁的时候火星子燎到眉毛上了,着急出门也没照镜子,你帮我看看丑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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