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实在蹊跷,叶子盯着八卦镜半晌,“那贼人废这般力气盗走这镜子,却将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到底是何心思?”楚明珠顺着叶子的话思索片刻,什么都没思索出来,“贼人的心思谁能猜得准, 搞不好是他们内部矛盾呢。想不到这般轻易便能将镜子寻回,倒也是一个好消息。话说凭这镜子, 当真能找到河图?这镜子看着除了造型古怪一些,倒也没有哪里不对啊。唉算了, 我又不是遁一族的人, 哪儿能看出些什么。”“遁一族”三字一出,叶子与风雅两人都微不可见地眨了眨眼。风雅再次瞧了瞧这面镜子, 眉头不展, 看向楚明珠,“要不, 你先将这面镜子带回去给楚大庄主瞧瞧?”楚明珠看了看镜子, 又看了看风雅,“我爹让我们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河图, 又不是只为了找镜子,既然如今镜子已寻到,那我们便在此处等与洛桑会合,她是遁一族的人,看她能不能破解这镜子的奥秘。”又来提遁一族,楚明珠这个拎不清楚状况的。“楚大小姐说得有理。”叶子在风雅出声前开口:“那盗镜贼人无论是内部起讧,还是别有用心,都不会在丢失辛苦盗来的八卦镜后轻易罢手。若贸然将八卦镜重新送回名剑山庄,只会让山庄再次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倒不如顺着这镜子查出背后的秘密,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自然会忍不住露出马脚。”三人席上讨论一番后,最终以二比一决定暂时留下此镜,等洛桑到后再一起讨论。又是一日过去,众人没有等到洛桑出现,却等到了容尚书回府。坐在正厅的容尚书看见风雅走进,放下手中的茶杯,没好气道:“你这个丫头,有两年没来看外公了吧,我本想此次进京顺便瞧瞧我的乖外孙女儿,结果你这会儿倒是跑府上来了。”“我这不是想外公了吗,哪儿能累您去瞧我,我自个儿过来了。”无论长多大,风雅在长辈面前仍是一副乖巧模样。容尚书摸了摸胡子,瞪着眼,“就你嘴甜,刚刚阿忠都与我说了,这次出行在外,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管家忠叔是跟容尚书数十年的老人了,风雅自是不指望他能够保密,不愿让老人担心,只捡轻的说:“之前在路上是碰到些小波折,不过现在都解决了,我还结交了新的好友。”风雅说着将一旁的叶子牵到容尚书跟前。她故意拉着叶子一起来见外公,是出于一点自己的私心。容尚书将注意力转移到风雅身边的女孩子身上,这个女孩有一双十分温和清雅的眸子,这个模样与他记忆中早已模糊的小女孩形象有了一瞬间的重叠。容尚书有瞬间的失神,盯着叶子喃喃道:“像……太像了。”“外公……外公?”风雅出声打断,“她叫叶子,是我这些日子结交的挚友,如今在府上做客。”容尚书回过神,连连点头道:“做客?好……好,这位小友且安心在府上歇下,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交代翎儿去办,千万不要客气。老夫看你甚是投缘,不知你在府上的这些日子,是否愿意来陪老头子聊天解闷?”“承蒙容大人抬爱,这是晚辈的荣幸。”叶子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慈祥的老人,对自己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外公也有一丝亲切感,所言皆是出自真心。午膳后,风雅本以为容尚书又会像以前那般,拉着自己絮叨上几个时辰。从学业武功,到日常生活,各种细节无一遗漏。对于此等关怀,风雅虽觉得难以消受,但却能够理解。老人家年纪大了,仅有的两个女儿离家的离家,失踪的失踪,现在膝下直系晚辈只余她一人。然而这次当她自觉主动地走进容尚书的书房,竟是没能瞧见人影。外公今日竟没有待在书房?风雅满腹疑惑地离开房间,在路过后院时却瞧见亭中石桌前坐着对弈的两人,可不正是自己的外公和心爱之人。“容大人,又是您胜了,您果然棋艺高超,晚辈甘拜下风。”风雅走近时,正好瞧见叶子数完棋子,礼貌温和道。容尚书摸着一把花白的胡子,乐呵呵道:“你这女娃娃倒是会哄老夫开心,老夫看得出来,你年纪不大却聪慧过人,每次下棋不多不少都恰好输个半子,既给老夫留了面子,又展现了自己的才华,让老夫下了个尽兴。不像翎儿,每次与我下棋,都得输上十几子,我总是赢她都没有什么成就感。”怎么还拉踩上了呢?不乐意自己在心爱之人面前被揭短,风雅不服气道:“外公你这就偏心了,您怎么不觉得是我更尊敬您呢?”“老夫不用你这么尊敬,不然你也只输半子试试。”“您变了,我不是您最宝贝的外孙女儿了。”风雅故作哭泣道。“你什么时候是我最宝贝的外孙女儿了,从小到大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你。”容尚书瞪了一眼风雅,转头看向叶子换上一脸和煦的笑容,“别理她,咱俩再来一盘。”叶子难得见风雅如此生动有趣的模样,抿嘴笑了笑,故意在她哀怨的注视下回答:“好的,那晚辈继续献丑了。”这个“再来一盘”就直接下到了黄昏,这一老一小倒是十分投缘。借着下棋,容尚书与叶子聊着她童年的经历。叶子不愿扫老人的兴,隐去了许多波折难受的内容,只捡了些轻松有趣的与他讲,听得老人面上满是慈爱的笑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