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牢房里永远看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令人作呕的怪味。牢中那些本是豆蔻年华的女孩,脸上早已失了同龄人的生气,唯有麻木。叶子冷冷地盯住牢门方向,等待着这日复一日的酷刑。“大人,今日轮到这个房间的丫头取血。”一身灰褐色短打的男人走进牢房,像拎小鸡似的将叶子拎起,将她带至那个噩梦中的地方。叶子被绑在木榻上,腕上的十字刀痕被重新划开,她望向屋顶明明灭灭的光,口中尽是铁锈般的苦涩滋味。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是死亡的声音。她手上的伤口已感受不到疼痛,意识也逐渐模糊。不甘心……就这样死掉啊。-------------------------------------“站住,别跑!”雪地里,衣着单薄弱不禁风的叶子在一瘸一拐地拼命奔跑,身后是穷追不舍的成年男人与猎犬。叶子终是体力不支,瘫倒在雪地上。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口中骂骂咧咧道:“死丫头,我让你跑,这一批饲料里就你最不省心,都跑多少次了,诚心给我们找麻烦是不是?大黄,上去好好教训教训她。”叶子将身体蜷成一团,数次教训让她已经学会如何将自己所受伤害降至最低,心里默念:第五次,又失算了。-------------------------------------不知道在牢里待了多长时日,此时的叶子已经苍白得如一张薄纸,浑身上下瞧不见半点血色。她前两日被带去取血,折腾许久也无法滴出小半碗血。叶子心知自己马上就要失去利用价值了,或许就会像之前那些女孩子一样……叶子这次同另外三个女孩子一起被带进一个全新的房间,这次她们没有人被捆在木榻上,也没有人进来取血。叶子明白,这将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一条足有三人高的巨蟒张着血盆大口朝她们袭来,獠牙尖长,如刀锋利刃,只一下便穿透其中一个女孩的心口,下一秒女孩连人带骨头都进了巨蟒腹中。女孩甚至连呼救都未来得及,空气中便只有牙齿与骨头碰撞的咀嚼声。许是碍于巨蟒凶残,房间里平日看管她们的人一个都不在,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巨蟒与它的“饲料”。房间门锁紧闭,凭叶子之力根本无法开门逃出。叶子拾起房间里一只被遗落的碗,向巨蟒头上砸去。巨蟒没想到弱小的食物竟然也会挑衅自己,舍下原本准备吞下口的那个女孩儿,朝叶子扑去。巨蟒虽凶,但毕竟是畜牲,智商有限。叶子强提全身力气,在房间里磕磕绊绊地踏起了九宫八卦步。巨蟒多次捕叶子不得,发出愤怒的嘶吼,在房间里横冲直撞,将能破坏的都破坏了个干净。叶子见时机已到,便整个人贴在门前站立,在巨蟒扑过来的那一瞬间翻滚离开。“轰隆”一声,屋门被巨蟒一头撞开,再次扑空的巨蟒却似感受不到疼痛,转头又向叶子扑去。叶子早有预料,将身体蜷作一团,跟个球似的滚出房门。待巨蟒再次将头探出,叶子的身体已滚出数尺远。巨蟒不甘地吼了两声,却似乎因什么指令不能离房间太远,只能掉头对别的食物撒气。叶子的耳边传来风声,还有骨肉相撞的咀嚼声。她在雪地里拼命奔跑,泪水浸湿了整张小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一次没有人在后面追她,唯有她独自一人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客栈的房间里,风雅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叶子,眉头紧锁。三天了,自那日从八岐楼地牢出来,叶子便睡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楚明珠派手下将八岐楼内收缴一空,又命人将幸存的女孩分别送回家中。说起来这八岐楼的建址倒是选得巧妙,谁能想到能容纳上百部众的八岐楼平阳城分部,竟是建在城外一座破庙底下。而被关押着的摩呼罗迦却嘴硬得紧,什么都不肯说。风雅结合女孩们与八岐楼部众的口述得知:摩呼罗迦那条宝贝巨蟒需以活人处子精血喂养,这些少女便都是被抓捕起来作为巨蟒的饲料提供者。然而少女并不能无限提供精血,当她们身上再难取出血的时候,便会整个人都成为巨蟒腹中餐。每隔三年一次大抓捕,为巨蟒提供新鲜的饲料。风雅握住叶子垂在床边的手,衣袖滑落,露出纤细得只剩骨头的手腕,腕上那浅浅的十字疤痕此时异常刺眼。风雅之前瞅见过这个伤疤,当时只当是普通伤痕,如今却什么都明白了。楚明珠中途也来过几次,试了许多办法也不见人醒,直呼从未见过如此怪症,奇也怪哉。“我要去见见摩呼罗迦。”风雅对楚明珠道。楚明珠将摩呼罗迦关押在一处僻静的院落,风雅见到他时,他整个人已经被散去功力,被铁链锁在架子上。谁能想象如今这个头发灰白的老者,几日前还是为祸一方的大魔头。“我们都拷问他好几天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看押摩呼罗迦的人对风雅道。“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休想让我出卖楼主,呵呵…呵呵呵…”摩呼罗迦抬头盯着风雅,破损的嗓子发出尖利刺耳的笑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