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岁不禁流露不解之色:“凤小阮到底哪里好?”“不许你提阮郎!”阮郎归双眼猛地迸出火光,“你懂什么?!你这没有感情的怪物。”闻言,千秋岁眼神颇有点微妙地转过来,正与无双相撞。无双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不晓,飞快地移开视线。阮郎归看在眼中,忽地神情一厉,“我先杀她!”千秋岁脸色骤冷,右手一抓,便又有千条丝线凭空生出,将她扯起摔落,便将那满溢的戾气悉数逼成一口鲜血,整个人打在墙上撞至昏迷。“我说了,别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千秋岁犹自带着嫌恶,视线再转,看向相见欢。相见欢微微一笑,“恭喜尊主,神威如故。”千秋岁皱起眉来,“你是为什么?”相见欢道:“我不能说。”千秋岁望住她片刻,沉下脸道:“滚吧。”相见欢微微一愣,而后恭敬道:“是。”魔气便起,笼过身形。无双脚步微动,却到底没有出手。千秋岁只又看向鹤冲天,语气平淡中杀意毕现:“你得死。”鹤冲天一言不发,独眼中似有嘲弄。这倒有些不像她了,无双心道,“魔尊不如且留她一命,来日分辩黑白,还是活口为好。”千秋岁倒是毫不犹疑,“也成。”便就走下台阶,一步步走近前来。无双无声望住她。不过短短数息,她已掌控全局,这便是鼎盛之时魔尊的实力么?便是那所谓寸心蚀骨,竟似也分毫难为她不得。她当真已是全然无恙了罢?“我明白了……”如游丝般的声音虚弱响起,桂枝香分明已是残烛之末,却还强撑着望过来,“尊、尊上果然好、好狠……”千秋岁眼神一冽。便有两道细丝穿过他胸膛,呛得他口鼻都咯出血来,却还断续笑个不止,“尊上对、对自己,竟也下得了这般狠手,可我不、不明白……”千秋岁眼神微动,还待施为。无双忽地扣住她的手。千秋岁嘴角微微勾起。桂枝香断断续续说下去,“……寸心蚀骨,遇强则强,任是大罗天仙,我也不、不信……尊上实力何其强悍,一、一旦受缚,强行冲破无异于重塑经脉。可我想不明白,尊上便是有那般狠心,这、这世上又哪有第二人有、有那般澎湃魔气……我不明白,我、我不甘心。尊上……”听他这样讲法,千秋岁当真是已安然无恙。无双心中微微动荡。但……强行冲破,她是何时为之?千秋岁冷哼一声,“少说废话,省点力气,别死太快。”桂枝香勉强笑道:“是,我……属下自是舍、舍不得尊上……”千秋岁眼角直跳,“我还是想杀了他。”无双神思微恍,下意识摇头。“那不杀也成。”无双松开手去,“恭喜魔尊。”千秋岁盯着她:“我不明白。”无双道:“魔尊恢复如初,又清理门户,自然可喜可贺。”“不是这个。”千秋岁摇头,“你若对我无情,大可拔剑相向。你若对我有情,为何避之不及?”无双哽住,这话也是可以说的么?也不是不能,先前她也是如此直白冲撞,但、但那时她不是移了心智,如今该当一并好了才是啊。一直沉默的鹤冲天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千秋岁脸色沉沉地瞥了她一眼,鹤冲天笑声顿止,随即又重重呸了一声,“你有本事便杀了我啊,若不然,我偏要笑给你看。”“我杀你做甚?”千秋岁冷哼一声,“你活着,看仇人过得一个比一个好,我都替你开心。”鹤冲天猛地变了脸色。千秋岁已是一挥手,同样将她绑成一团,扔去一旁,仍是定定望着无双,“所以,为什么?”无双低头不语,她能感觉到有两道强大的灵气正在迅速靠近,千秋岁自然也不会不知。但她却仍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执着发问:“为什么?”哪里有那许多为什么?她同样也想问为什么。“或许……魔尊此时,犹如大梦初醒,梦境与现实之间……”“我不是傻子。”千秋岁冷冷道,“你最好不要再搪塞我。”无双退后一步,手中长剑发出阵阵嗡鸣,“魔尊也不必纡尊降贵。”千秋岁笑了一笑,还待说什么,那两名修者业已现身,拱手作礼,“魔尊别来无恙。”“你们还敢来。”千秋岁面无表情。辟尘宗主道:“还望魔尊勿怪,虽是不请自来,却还不同往日,我等并无冒犯之意,今见魔尊归来无恙,这便也放心告辞了。”“我说话从来算数。”千秋岁轻哼一声,“今日家门不幸,无暇待客。以后……也是一样。”她有这话,便是一切如旧。辟尘宗主神色便也缓和下来。然则千秋岁视线在无双身上一转,忽而又道:“你若愿意留下,我……”无双自觉那两位宗主的目光也往这边看来,心中也不知有几多思绪,上天忽而仿佛听着她其中一道心声,大门突然被人重重拍响,“师姐!”无双倏地转头。千秋岁话音一顿,冷冷哼得一声,衣袖一摆,笼起地上的三人,刹那间人已不见。无双默然片刻方才回身,向二人执晚辈礼,“见过两位宗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