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将他所有情绪一丝不落收入眼中。
该离开了。
他今日来就是受托来确认女王真假的,多余的话多余的情绪都不应该有。
可身体一动不动像被浇铸的雕塑,不由他支配。
伊莎贝拉轻呼一口气,“你过来些。”
明知不该,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再过来些。”
埃里克又近一步。两人几乎鼻息相闻。
伊莎贝拉微微一侧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的伤口好疼啊……”继而,额头一沉,靠在他肩膀上。
她脆弱的颈暴露在他眼下,女王的面具卸除,此刻她只是一个受伤需要抚慰的女人。
他轻轻蹭着她的头,像是在说梦话,“停止战争好吗……不要再有战争了……”
说给她听,似乎又是说给自己听。
事已至此,其实已经无法回头了。
意料之内,她没有回应这句话。
埃里克深吸一口气,罢了。
他动作轻柔的摸她伤口边缘,“我让他们给你上药包扎。”
伊莎贝拉抬头看他,“你会告诉他们我是真正的女王吗?”
埃里克不说话。
意料之内。伊莎贝拉笑笑。
战争开场,必要决出胜利的一方。万古不变的定律。
赢家,只有一个。
伊莎贝拉倾身,鼻尖蹭着他的脸。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想我吗?”
他垂眸沉默。答案不言而喻。
细密的亲吻从他的脸到他的唇。伊莎贝拉舔开他的唇。
久违的唇齿相接。
她嘴唇有些干,他以津液相渡滋润,唇舌纠缠。
寂静牢里,细微喘息声起,彼此吮吻誓不分开。
片刻的宁静,片刻的亲密。
窗外有远远的鹰啸。
伊莎贝拉缓缓结束这个吻,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窗外光影笼罩着她。
埃里克短暂恍惚,顿觉不对。
不多时,牢门外急声大作。
埃里克冲出去查看情况,被敌军用武器又一步步逼回牢内。
伊莎贝拉终于被松绑,领头打进来的人在伊莎贝拉身边汇报什么,一个看起来是医师的人在给她处理伤口。埃里克被绑住扔到一边。
门外越来越多的厮杀声,部队掩护伊莎贝拉回据点。
“陛下,这个人是杀是留?”
“带走。”
埃里克被俘,被带到伊莎贝拉大本营。
一个月后,埃里克被救出。
战争不落幕。追击与反击,推翻与维护,抑或是重建。
王国就是这样一代代更迭。斗转星移,明月如常,太阳不会为谁停留。
拉德卡会重建新秩序。
谁是新秩序的掌权者,未来历史会给出答案。
寒冬来临。
双方战争没有之前频繁。彼此心照不宣的休养军队。
伊莎贝拉站在宫殿顶层看雪。
鹅毛雪轻飘飘,落了满地。
她伸手,雪落在掌心片刻不见。她握住那片消失不见的雪。
王国的一切都得是她的。
王国另一处。
埃里克走向书房阳台,雪落栏杆,他轻轻拂去。
他想,雪落在同一片土地,也算是他与她共看过雪了。
他与她或许没有结局。
一生纠缠,至死方休。
王国落日下,将迎来新的篇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