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段往事，只能出没于见不得光的野史，成为一段笑谈。 臭水沟能安慰皇上，自然也能安慰与皇上性格相近的太子。而且太子的经历远不如皇上多，也更容易被安慰。 太子办事非常利索，接到差事便找来钦天监的人安排在孝陵附近寻找风水宝地。 人没了，才选地方，钦天监上下都要急死了。 就在钦天监的人打马出城的时候，詹事府、内务府、户部、礼部和工部人等已经在毓庆宫碰头了。 按理说，章程拟出来，应该先呈给皇上过目。太子没有，他先拿着章程去了坤宁宫，给郝如月看。 郝如月这一天谁也没见，把能推的都推了，只与太子凑在一起改预算。 穿越前郝如月做过集团的执行总裁，也是天生的好记性，每次听汇报的时候，总要分出一半心神盯预算。 可她这会儿问太子，随便指一个数，都能解释明白，包括出处、理由以及与旧例的对比等等。 太子被夸奖了，也笑起来：“都是额娘从前教得好。” 从前这些交给贵妃和惠妃做的工作，在之后几年都是太子在做。 治大国如烹小鲜，都是一通百通的事，而且郝如月是皇后，她手边的事也算不得小了。 说着提笔改成自己估算的数，又吩咐丁香将她翻阅过内务府历年账簿，整理出来的一些问题拿给太子：“这几本我另抄了一份给你，你收好，有需要就拿出来看一看。” 内务府就像八旗贵族的镀金池，当初在这里镀过金的，如今不是内阁大学士，便是在地方任职的封疆大吏。 太子阅历尚浅，还不能明白这本账簿分析背后意味着什么，只向郝如月道了谢，便匆匆回去修改章程去了。 听到翻旧账这事，孔郭岱立刻来了兴致：“臣还听说皇后娘娘查账的时候，查出了一些问题，全都记录在案。太子不如趁此机会，把皇后娘娘的手稿求一份过来。” 手里攥着一众大员的小辫子，太子这皇位稳了。 并非他王婆卖瓜，而是额娘这个手稿写得确实有水平，一目了然，有理有据。 不是谦虚，是真不敢。 太子看向陈梦雷，陈梦雷的脑袋也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份手稿极其……珍贵，太子万万要收好！自己心里明白就是，实在没必要与人分享。” 给太皇太后修建山陵的章程，很快呈到御前，康熙看完非常满意，口头表扬了太子，也给了詹事府一些奖励。 太子点头：“看过，额娘还给儿臣誊抄了一份。” 不仅没有，借也借不出来。 太子：“……” 太子还懵着，康熙耐心给他解释：“你额娘用了几年时间，翻遍内务府浩如烟海的账簿，发现了很多问题，收录成册。从先帝入关开始，但凡管过内务府的，现在几乎全都是高官了，有的在内阁，有的在地方，也都是封疆大吏。” 自打他搬出坤宁宫，课业忙起来，与额娘之间的联系就不如从前住在一起时紧密了。 直到今日，心里最后的那点空缺终于被填满。 果然不给，果然只想留给太子一人，康熙心情复杂：“朕听说你给太子誊抄了一份，朕也想要。” 太子还是个孩子，将来要继承大统，手上若没点金刚钻，怎么敢揽瓷器活。 那本手稿对于太子来说是雪中送炭，交给皇上可能连锦上添花都不如。 就知道要不出来，在皇后心里，他的排位始终在保成之下。 郝如月抬眼看他：“皇上很闲吗？” 第130章 礼物 当然这个章程只是一个大致的规划，最重要的部分其实是预算。建陵寝，朝廷打算花多少银子，以及这些银子大致用在什么地方。 等执行计划得到批复，照章办事即可。 大葬那一日，皇上、太后、皇后、皇子公主、宗亲以及够品阶的官员都要到场祭拜观礼。 祭拜的时候没注意，观礼时郝如月就听见有人在议论，众口一词都是夸太子能干。 “可不是嘛，男生女相，贵不可言。” “不在翰林院，也能看出来。太子十岁代皇上去盛京祭祖，那个礼仪你们都知道吧，繁琐得要命，太子全程做下来，硬是半点没错。”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太子一看就是圣主明君相。” “是是是，多活几年，多看看这盛世！” 短暂安静之后，郝如月又听见有人在夸自己了。 “可不仅是太子，几个皇子公主也都是极孝顺的。听说皇后娘娘三十五岁生辰的时候，收礼收到手软。” “我喜欢荣宪公主绣的那幅百寿图，一百个寿字不重样，做成屏风又新颖又别致。” “我喜欢我喜欢！七宝成色都很好，而且很大颗！” “还真是，孩子们都送了礼物，只是没看见太子送的。” “太子确实没送，但皇上的早送了啊，还是大礼呢！” “快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