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个爱折腾的皇帝,没办法,谁叫命运爱折腾他呢。命运折腾他,他就敢折腾命运。康熙在位六十一年,前朝没有几年是消停的。 就连康熙的死因,后世都众说纷纭,到郝如月穿越前还是历史未解之谜。 说无缝衔接可能还不准确,郑经今年年初才去世,而福建水师在四年前就恢复建制,开始厉兵秣马了。 前朝事忙,郝如月不想打扰皇上,奈何应承了太后,不得不出些力气。 午膳前差人去请皇上,直到快用晚膳的时辰,皇上才来。 太子长大了,虽然还没到要避嫌的年纪,但也不会再与皇上一同过来。 康熙也很惊讶,这不是他们父子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吗,太子为何主动越界? “保成,你过来有事?”太子做事向来有分寸,若无大事不会这样,康熙对太子很有信心。 康熙觉得自己对太子有时候很肉麻,没想到太子比他还肉麻。不过肉麻归肉麻,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好啊,正好汗阿玛也想你了,坐下来一起用膳吧。” 先是儿子对父亲说,爸爸,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然后爸爸对儿子说,正好爸爸也想你了,坐下一起吃饭。 穿越前郝如月的父亲和大哥见面,除了说正事,话都很少,互相表达思念更是从来都没有过。 在沉默中用过晚膳,康熙顺手检查了一下太子的功课,太子应对自如,康熙非常满意。 康熙把该问的都问完了,天色已然黑透。按理说这时候太子应该告辞离开,可太子没有,仍旧与皇后闲话,母子俩言笑晏晏,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郑经病死,正是收台湾最好的时机,康熙不愿错过。这段时间调兵遣将,吃住都在南书房。 乾清宫后身本来有个围房,他懒得进后宫的时候,便从里面挑人来服侍自己。 扎扎实实素了一个多月,此时再见皇后,感觉她比从前又美艳几分。 不仅身上丰腴了,脸色也不如从前素白,似乎染上了一层胭脂,看起来娇艳欲滴。 都说盛世出美人,如今美人在怀,他要做的便是缔造一个盛世出来衬她。 “保成,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康熙忍不住下了第二个逐客令。 大晚上学诊脉,康熙忍着才没去敲太子的脑门:“想学,明日空了,传太医教你。” 诊脉他确实懂一些,但不是每次都对,也怕误了太子。 不用很精通,能看懂药方就好。 怎么说着说着还杠上了,郝如月伸出手递给康熙:“难得太子好学,皇上就教教他吧,臣妾给皇上练手。” 好吧,两人就这一个孩子,以后恐怕也不会有了,惯着点就惯着点吧。 康熙摸了摸太子的大脑门:“看好了,今日只教一次。” 很快眼珠在眼皮底下动了动,眉头微微蹙起,继而拧紧。 康熙睁开眼,额上都见了汗:“换一只手来。” 寒冬腊月……怪吓人的。 莫说当事人郝如月,便是在屋中伺候的梁九功都吓了一跳。 听见这话,梁九功脑门上也见了汗。 学成之后,皇上问胡院政自己能不能进太医院,胡院政捋着胡子说太医院怕是进不了,但在民间开个医馆不成问题。 梁九功出去吩咐完回来,再看皇上的脸色,只觉皇后这病大约是不轻。 抬眼看皇上,仍旧眉头紧锁。 郝如月:“……”到了什么。 今日正好赶上夏太医当值,胡院政半退休之后,太医院由夏太医主持。 皇上在坤宁宫传太医,也不知是皇上有事,还是皇后有事。 等夏太医呼哧呼哧赶到,并未发现谁有异常,只是屋中的气氛凝滞到可怕。 从前这世上最尊贵的一家三口见面,总是有说有笑,今天是怎么了? 夏太医不明所以,他几天前才给皇后诊过脉,没什么异常。 皇上爱重皇后,每回他给皇后开药,药方都要先呈给皇上过目,没问题了才能照方抓药。 想着,夏太医已然翻了袖子,将手指搭在了覆在皇后腕脉上的薄巾上,半晌不可思议地抬眸看皇上。 “是朕想的那样吗?”康熙忍不住倾身问,唇角已然翘起,压都压下不去。 康熙在心里骂了一声废物,扬声问:“胡院政到哪里了?” 人老精马老滑,胡院政就比夏太医多了一个心眼。听说皇上在坤宁宫传太医,不但传了夏太医还传了自己,第一反应便是皇后的肚子有情况了。 皇后有西藏活佛保佑,手中天材地宝无数,他都是托了皇后的福,才活到了高寿的年纪,更何况是皇后自己。 夏太医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谨慎,一点小事都紧张得不行。这会儿见了多年未有身孕的皇后一朝遇喜,必然不敢轻易下结论,总要拉了他过来才好。 因他要时常进来给太皇太后诊平安脉,皇上给了恩典,让他将宅子迁到皇宫附近。 胡院政所见都是细节,与夏太医并不相同。 皇后是个端庄,且很在意细节的人,在外人面前很少穿这种家常的平底鞋。